「現在是,看題寫作文時間!諸君,請盡情猜測電影內容吧!」
「這怎麼猜,完全抓瞎。衛時琛這部連版權都沒買,他自己做的獨立劇本。」
「自從猜《故曲》的內容大失敗之後,我已經徹底喪失了參加這個環節的信心。」
「是啊,你對著故曲這兩個字想得出來他能拍成科幻嗎?我們當時都以為衛時琛在拍國慶獻禮……對不起,對不起。」
「首先,根據經驗來說,衛時琛是偏好幻想題材和簡練敘事的,我們首先排除愛情片。」
「他最擅長在那種很漫長很複雜的大世界觀設定里挑出簡練的線條加以捕捉,把精華濃縮到幾個人身上,是未來敘事,可每個故事都冷酷堅硬如同預言,太精彩了,他好像有一雙鬼神之眼,不說了啊啊啊,我這就重溫一遍《故曲》,還有他剛出道那幾部,啊啊啊啊啊,太好看了,我的人生電影。」
「陣容呢?演員定了嗎,有沒有消息?」
「有一點,但不多,聽說去年就開拍了,不過目前為止沒拍到過任何劇組消息,這一點衛時琛還是和以前一樣,可以急死你。」
「真的一點風聲都沒有嗎?我們喜歡的劇組人員爆料環節呢?」
「很遺憾,目前沒有內鬼。上次的爆料人員不就被封殺了嗎,不要挑戰衛時琛的底線。聽說爆料當天就下架了消息,而且上映之後發現那條劇情線整個都被改掉了。」
「我真恨那個人啊,如果沒有爆料,是不是還能看到一條原來的劇情線?」
「他已經帶出三位男、女影帝了,不知道《戀歌》花落誰家。可惡啊!!!好想穿越到一年以後!」
「一年內這電影能上映嗎?」
「應該是有希望的吧!」
……
新年夜前夕,除夕之日。
衛家家人遵守了他們的承諾——過年當天並沒有主動上門打擾,衛時琛和荊榕在笙城的家中度過二人世界。
城外張燈結彩,煙花聲陣陣響起,照亮遠方的天幕。
暖氣開得很旺盛,家裡瀰漫著巧克力蛋糕的香甜香氣,壁爐燃燒著,散發著松木的溫暖香氣。
兩個人都沒有準備什麼特別的跨年儀式,這個夜晚,荊榕穿著浴袍陷在沙發里,正在翻看衛時琛為他準備的新劇本。
當然,姿勢可能不太正經。
因為他一手拿著劇本,另一隻手斜往下放著,為了給跨坐在自己膝上的衛時琛讓路——剛洗完澡的衛時琛正趴在他身上,專注地畫他的速寫。
這次是畫眼睛。
荊榕的眼睛黑而幽靜,卻好像藏著無窮的力量,讓他也生出無窮的靈感。這雙眼可以殺人,卻也可以救人於水火,也溫柔多情,卻也冷淡無情,可以是阿蘇,也可以是別的什麼人。
衛時琛這邊畫著,荊榕在另一邊輕聲念著《戀歌》的劇本。
他同樣遵循衛時琛的法則,拿到的那一部分劇本只有屬於他的一部分信息,與其他人的本子各不互通。劇本內容極其反常規,不好讀懂。這也是衛時琛的電影理念:電影的精彩程度時常由信息量決定,而一位角色的信息量,通常要靠演員一個人來完成所有的壓縮。而壓縮的內容,就是所有的劇本解讀。製作方和演員方越辛苦,觀眾看得越輕鬆。
「我們賦予他以『雷電』的性質,他是被雷劈斷的寒鐵,生長的力量被更強大,更無端的力量衝撞打斷,斷口每要生長,便遭灼燒。」
「他站在那裡,好像靈魂在燃燒,但他眼睛和緊閉的嘴唇一樣緊閉不言,他幾乎是這幾個孩子中最不起眼的一個,他站得最遠,望著地面。等女孩問起他對死後世界的想像時,他看著她的唇形,說:死就是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