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內論壇。
「急急急求代簽到,下棋下了通宵再不睡覺就要死了,是希爾教授的課。」
「那你死了,兄弟,希爾教授的課就是爬也要爬著去,他們的計分標準是十分嚴苛的。」
「下完了嗎?公共休息室已經爆滿了,一局時間太長,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這樣痴迷這個遊戲?」
「哥們,你體會過拿到玫瑰帝國方全方位爆殺的爽局嗎?我隔壁的辛偉亞叫來六個僕從陪他晝夜不停地下棋,下到飯都忘了吃。」
「拿到玫瑰帝國真的是最爽的,誠以為,這遊戲的設置十分符合現實邏輯。不過,我也見過幾次拿著弱勢國家幾乎要翻盤的,雖然還沒有人成功過,但是不得不說,這實在是非常有意思。」
「這也引起了我的一個疑問,那就是這個棋局裡,玫瑰帝國做得太好贏了,時間一長就會熱度退去,銷量下滑,導致人們厭倦的。他們是怎麼想的呢?」
校內熱門話題也由此一分為二:一份是「學院杯」擂台賽,另一份則正是「世界棋」。
而這兩個話題中的中心人物,則出現了各種情況的交匯。
「目前學院杯買定勝負的環節已經崩盤,幾乎所有人都買荊榕贏,買他贏的賠率已經變成負的了!雖然還有一些優秀的alpha沒有和他正面對上,但我想很多人悲觀地覺得勝利不可能屬於別人了。那個人太可怕了。」
「他要是能拿下今年學院杯的冠軍,我也會很期待明年的。明年他弟弟就入學了,我想看荊棘地家這對傳說中的兄弟,到底誰更厲害?」
「我們在論壇中建立了一個小組,來歡迎有空閒和興趣的大家加入『世界棋』的對弈和研討。目前我們已有六小時內推平得勝的最短用時者紀錄。」
「最短用時紀錄者是誰?」
「安塔·貝菲塔。用玫瑰棋贏的。」
「那我認為你們這個紀錄保持者還有的探討,眾所周知,大一的西里斯·銀鞅,用風信棋創造了四小時推平的紀錄,風信棋的開局難度可是遠高於玫瑰棋。」
周二的早晨,一個平靜的上午。
荊榕穿著銀白色助教風衣,坐在窗下,用電腦瀏覽著校內論壇。
只有一點情況不同:
離開課還有四十分鐘,以他為圓心,周圍已經坐滿了人。這個以四十人為基礎的冷門課程突然變得非常擁擠。
希爾教授的課前準備已經完成。今天是期中考試過後《國際博弈》的第一節開課,比起學期初,希爾教授的課突然變得熱門了起來——中間加入了許多學生投遞新申請。
「大家!一定要去上希爾教授的課啊,荊榕學長是他的助教!每節課都在!而且他會親自給你發試卷和提綱!還會在你請假後去你的宿舍給你資料!」
「什麼??有這種好事??」
「我現在報《地緣政治》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但是你還可以報《國際博弈》,期中開課,童叟無欺!」
「他單身嗎?」
「目前單身。但是,我想西里斯·銀鞅會是他的男朋友,我是這麼想的……他們幾乎形影不離。而且他們也並不避諱這一點。」
「但他們這麼久了還沒有宣布在一起,是不是代表著其實外面的人還有機會?」
「不知道哇。但是A和O之間會有純潔的友情嗎?」
……
隨著課程時間臨近,教室已經烏泱泱坐滿人了,連荊榕身邊也不例外。
西里斯·銀鞅咬著麵包棍衝進教室,手裡提著一大袋咖啡,他和希爾教授幾乎是前後腳,踩著鈴聲到了。
很顯然,銀鞅沒有對烏泱泱的教室感到詫異——他已經上過許多爆滿的大課了。
他駕輕就熟地穿過人群的視線往後走去,和其他沒得到座位的人一樣準備坐在高高的階梯上。不過,在那之前,他先繞了一個圈子,來到窗下,將手裡的兩杯咖啡遞給荊榕。
荊榕很好找,只要是希爾教授的課,他一直是一身白衣。很顯眼,很好看。
「今天只有海鹽和椰子糖漿。」銀鞅說,神色顯得十分輕快——他靈活地執行了他和荊榕的賭約,有時候一次性買齊一周的咖啡。
荊榕顯然對此沒有意見,他拿出其中一杯遞給銀鞅,隨後自己也拿了一杯,剩下的放去了講台前,讓大家和希爾教授準備的小零食一起,在課間隨意取用。
回來時他並沒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拿起電腦和包,往階梯後走,跟銀鞅擠一個位置。
銀鞅被擠到了——他自己的東西就占地面積很大,但陛下仁慈地把電腦放在了膝上,以給荊榕騰出空間。
荊榕剛坐下,就聽見銀鞅悄聲說:「祝賀你上次擂台全勝。」雖然他沒有來得及去看,但是他保證他之後會看的——之前他在準備期中考試。
兩個人有幾天沒見了,荊榕對他彎起眼睛,勾唇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