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到了分別之時。
「十三,我要走了。」
「你又要拋下我了……」
沉浸在久別重逢里的蘇珏早就忘記他身處夢境,他滿臉錯愕茫然,想抓住蘇玉的衣角卻什麼也碰不到。
「蘇玉,你別走……」
茫然無措的蘇珏慌慌張張,即使在夢裡他也留不住她嗎?
「十三,人生大限,無人能破,即便是萬歲人主,亦終有盡時。
我只不過是回到該回去的地方,山水相逢,我們終有再見之期。」
蘇玉摸了摸他的頭髮,擦拭著他眼角的淚水。
「可是,十三,我什麼時候才能帶你回家呢。」
蘇玉說完這句話,周圍的一切頃刻間化為烏有。
「十三,後會有期。」
「你別走!」
蘇珏於夢中驚醒,他覺得自己眼角濕潤,卻無人替他拭淚。
而窗外只有落雪簌簌。
「又做夢了。」
蘇珏一手撐著頭,斜倚在榻上,手指絞著榻上的布料,鎖著眉頭還未從夢中抽離。
良久,蘇珏才回神,然後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到了還未寫完的戲稿上。
次日,陸明和蘇珏一同吃著早飯,他見蘇珏眼下烏青,不由得出聲詢問。
「蘇先生,你昨晚沒睡好嗎?」
這幾日蘇珏總在忙,又是採買布料,又是聯絡并州的十二樓,忙的不可開交。
「陸明,你聽過戲嗎?」
「什麼?」陸明不明所以,他只見過角觗。
「我從小在軍營長大,不曾聽過。」陸明搖了搖頭,他頗為好奇地看著蘇珏。
「這兩日我們就不去王家了,金樽樓的戲台子已經搭好,到時候蘇先生請你好好看一場戲。」
「什麼?」
「我們的很快就能借到糧草了。」
「真的嗎?」陸明兩眼放光。
「陸明,相不相信蘇先生?」蘇珏摸了摸陸明的頭頂,順手又給他夾了個小籠包。
「當然相信!」
「吃飯吧。」
「嗯!」
……
阿玉的屍首被發現在馬廄里,與此同時還有孟文莊的親信霍丘山。
他們都說是霍丘山對阿玉起了色心,阿玉不堪受辱拼死反抗,二人這才雙雙殞命。
許攸過來檢查了半天,一句話也沒說。
然後兩人的屍首被人抬到了陸羽休息的帳營前。
「陸大人,是否要將二人火化?」
霍丘山是孟文莊的人,他站在陸羽面前低著頭,自覺理虧。
「此事你怎麼看?」陸羽將問題又拋給孟文莊,從現場來看,絕眾人口中所說的不是那麼簡單。
「陸大人,是屬下管教不嚴,這才讓霍丘山犯了大錯,屬下願意領罰。」
「管教不嚴事小,無能事大,你就不覺此事蹊蹺?」陸羽皺著眉頭,這個孟文莊還真是頭腦簡單。
「陸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一聽陸羽說他無能,孟文莊立時來了脾氣。
「阿玉只是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傷得了受過訓練的霍丘山?」
「而且霍丘山脖子上的傷口整齊而,可見下手之人刀法嫻熟平穩,這是阿玉做不到的。」
許攸邁步而進,將屍檢結果盡數說給了孟文莊,
「所以,霍丘山不是阿玉殺的?」孟文莊這才反應過來,「那是誰殺了霍丘山?」
陸羽和許攸沒有回答他,正好霍丘山的屍體被送入營帳。
許攸一把掀開霍丘山的衣襟,他的胸膛上赫然印著元夏圖騰。
「他是讓人滅了口。」許攸淡淡的道,然後轉過頭看向孟文莊。
「他在我軍潛伏了這麼久,孟大人竟然毫無察覺,甚至讓他牽著鼻子走,實在讓人嘆為觀止。」
孟文莊頓時譁然,他想到這些時日霍丘山的殷勤,還有他是如何被霍丘山煽動然後擾亂軍心的種種行徑,不由得滿面愧色。
「陸大人,我,我,我竟然如此糊塗!」
「上了戰場,我定要將功折罪。」
「你能及時回頭,倒也不算太糊塗。」
屏風後的李書珩一直安安靜靜的聽著並不言語,孟文莊只是心思單純,並非故意擾亂軍心,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李明月珩願意給他一個機會。
「是…是…主帥?」聽到屏風後傳來的聲音,孟文莊猶疑不定。
「既然你願意將功折罪……」屏風後的李書珩不緊不慢的拖了個長音,而後神色悠然的繼續說道:「本帥就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你可願意?」
「末將願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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