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退位換來的海晏河清也算一樁功業吧。
是了, 當年從鎬京王城逃至無名村, 他以為楚雲軒這個君王做的不錯。
但現在, 蘇珏搖了搖頭, 楚雲軒漸失民心, 猜忌和殺孽太重,內憂外患不斷。
西楚還能支持多久,他心裡早就有了掂量。
若不是如此,他又怎敢賭那前路坦蕩,帝師加身,榮耀萬世呢。
燕鳴聲聲,蘇珏收斂好一切情緒,正好吉時已近,楚雲軒便下令拔營,入住半山行宮。
五津山並不高,可山路狹窄車馬難行,數千人馬和輜重擠擠挨挨,又是整整兩個時辰才徹底安頓下來。
五津山自北燕起便是帝王祭天之所,所以山上一直都有座宮殿,最早為何人所建已不可考,但歷代多有修葺加固。
西楚也不例外,雖說行宮平日雖無人居住,但有專人看顧灑掃,楚雲軒又提前派了人來裝點,住起來還算舒適。
陛下換了居所,眾人又是一番忙碌。
深夜降臨,白日裡的暑氣逐漸平息。
連續趕了幾日的路,哪怕只是坐車騎馬,四體不勤的王公大臣和貴族們也應付不來,況且還要參加宴會。
夜宴之上,諸臣皆在,唯有雍州王偶感風寒未能出席,眾人已見怪不怪。
倒是王座上的楚雲軒微不可察的冷笑一聲。
什麼偶感風寒,都是藉口。
而待宴會結束,王公貴族們一個個都早早地睡下。
偌大的行宮營內只有巡夜的軍士安靜地穿梭,留下沙沙的衣甲摩擦聲。
待李書珩踏著月光來到蘇珏居住的院子時,蘇珏剛要睡下。
他本意是想與蘇珏談一談春闈之事。
自那日從王府離開已有十數日,他二人連碰面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他有許多話想同蘇珏去說,他抬頭看了看月色如許,覺得深夜叨擾實屬不妥。
他轉身剛要離開,沒曾想,蘇珏正好推門而出。
「世子殿下,蘇某未寢,正好今夜星月燦爛,不知世子殿下可否賞臉同游?」
夜色蒼茫,風聲疏狂,二人並肩而而行,自在的說了許多,從古歷今到經緯縱橫。
伴著風月無邊,暢談竟是一整夜。
……
另一邊,宗政初策居住的燕華閣中音色繚繞。
旁邊的佳人素手纖纖,撥弄著曲調,燭影搖曳更添佳人顏色,而那得了風寒之人卻不見病色。
曲調婉轉,宗政初策始終興致缺缺。
「王爺今日緣何心事重重?」侍奉的女娘看出了宗政初策的心不在焉,便止了琴聲,又起身上前續添了酒。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更心不在焉。」
宗政初策把玩著酒盞,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女娘稍顯愕然,片刻後莞爾道:「奴婢一心皆在王爺身上。」
「是嗎?」
宗政初策聽了這話眉眼間的笑意落了實,他勾起女娘的一縷長發把玩,繼續說道,「可本王怎麼覺得你吃裡扒外,一點也不忠心呢?」
那女娘聞言臉色微變,倒酒的手在空中停了半晌。
「王爺,奴婢怎會不忠!」
「既然忠心,為何還要向陛下透露本王的一舉一動?」
宗政初策摔了酒杯,美酒玉盞灑落了一地。
不過一個謎語而已,謎題揭開時或許就不再重要。
「王爺,奴婢也是沒辦法,若是不從,陛下會殺了奴婢的!」
女娘嚇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連連告罪求饒,宗政初策並不多看她一眼,只是淡淡道,「你背叛本王,就不怕本王殺了你嗎?」
話音剛落,自有宗政無籌帶人拉走了那女娘,那女娘很快就沒了生息。
宗政初策命人重新洗了地,又焚了香,這才繼續飲酒。
夜深人靜,涼月高懸,燕華閣里迎來一位神秘的客人。
宗政初策已等候他多時。
……
前兩日,楚雲軒並無任何安排,眾人便只是串親訪友,結伴遊山玩水。
韓聞瑾收拾得光鮮亮麗,一大早便跑來找蘇珏聊天,可剛推開屋門便詫異萬分,「楊丞相?您怎麼在這?」
「韓大人。」
楊蘭芝十分端莊的行了個禮,「楊某昨夜突生一問,寢不能寐,故而一早便來請蘇先生解惑。」
其實前段日子朝中百官多有上門拜訪蘇珏者,但丞相楊蘭芝並不在此列,再加上主持春闈辯論的並不是丞相楊蘭芝,是以韓聞瑾覺得稀奇。=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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