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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初遇,她的心中便住進了那個騎在白馬之上的英俊少年。

經過打聽,她得知少年郎是城中富商之子,不僅文武雙全,還心地善良,經常救濟貧苦百姓。

因為父親的關係,他們開始頻繁地見面,他們一起漫步在小巷,賞春花秋月;一起泛舟於湖上,看波光粼。

在相處中,兩人暗生情愫,希望能攜手相伴一生。

然而,命運卻在此時跟他們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

梁州王找到她的父親,想將她送入宮中。

她得知這個消息後,如遭雷擊,她哭著求父親想辦法拒絕。

但梁州王心狠手辣,父親也無能為力。

而得知了她要入宮的消息,他心如刀絞。

他不顧一切地來到府中,想要帶她遠走高飛。

但她深知,若他們私奔,不僅會連累家人,還會犯下欺君之罪。

「今生與你相識相知相愛,我已無憾。只盼來世,我們能再續前緣。」

那時的她淚如雨下。

他也緊緊握住她的手,眼神堅定:「我等你,哪怕是一輩子。」

入宮的日子還是到了,她穿著華麗的宮裝,坐上了前往長安的馬車。

她頻頻回首,卻再也看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入宮後,她憑藉著自己的美貌很快得到了陛下的寵愛。

大約一年之後,父親在陛下的默許下派人送來了信件。

消息傳到宮中時,她正在為陛下彈琴。

聽到他離世的消息,她的手一抖,琴弦斷裂,聲音戛然而止。

「愛妃,怎麼了?」陛下關切地問道。

她強忍著心中的悲痛,擠出一絲笑容:「臣妾只是一時失神,還請陛下恕罪。」

回到寢宮後,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撲在床上痛哭流涕。

「你為何不等我?為何……」

那一夜,她哭了很久,第二日卻仍笑靨如花。

從那以後,她只是陛下寵妃南儀夫人……

可心中的那份真情,卻永遠地留在了那個春日的午後,留在了與他相遇的那一刻。

不過人心從來經不起變遷,宮中的歲月逐漸吞噬了她原來的模樣,

十五歲入宮,後來成為南儀夫人,旁人眼中,她受盡榮寵,是不折不扣的寵妃。

一度甚至她自己也這樣覺得,她沾沾自喜,覺得陛下把所有的愛意都給了她,覺得陛下把她視作掌珠。

可往往看清一個人是否愛你,並不是一日復一日中得知,而是那麼一瞬間,

就是那麼一瞬間,她突然明了,陛下的那份愛,其實半分不曾奢侈給她。

也不曾分給後宮中的任何一個人。

她只是他的一個玩物。

此刻,現在,少年離世前的那句我心悅你猶言在耳。

南儀夫人知道,她的時候不多了,其實這日子她早就過夠了,早就想去陪陪他了。

南儀夫人找出了許多許多年前入宮時的服飾,卻沒有戴上滿頭珠翠。

她也沒有讓任何人進門,獨自梳洗上妝,頭髮披散著,慢步走出屋子,上天又降大雪,紛紛揚揚灑落,落到地上,落到屋檐上,也落到南儀夫人的頭上。

南儀夫人靜立於此,不一會,便滿頭的雪白,她喃喃著,又喃喃著,卻無人回應她,她一步一呢喃,最終隨著日頭探出雲中。

雪停,雪淨,南儀夫人深深窩在搖椅中,抱著他留給她的一盒子書信,渾濁的眼睛又看了看這天地,最終闔上了

雙眼,眼角一滴清淚划過,嘴角依舊勾起,一如從前模樣。

南儀夫人未等到與他成為白頭翁的那日,可她從來相信他不忍遠離。

臨終前她終於想起,原來缺失的,只是她心中白馬之上,笑意盈盈的少年郎君。

南儀夫人一生,至此終年。

只有天地聽到了南儀夫人的那一句:我願我與君,共白頭……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夜已深。

另一邊的長樂宮中,張皇后躺在那張寬大而冰冷的床上,雙眼空洞地望著床頂的幔帳。

不知何時,她進入了夢鄉。

在夢中,她仿佛回到了自己未入宮時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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