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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闊馬場之中,矯健白馬落下輕盈踏蹄,馬背上的尹澤川勒住韁繩,鏡頭最終定格在白馬帶著波濤的眼睛。

李寒露狂掐人中。尹澤川是不是對「打眼」這個詞有什麼誤解。

視頻是從前拍的,尹澤川當然不可能真的騎馬接她下班——雖然確實有那麼0.01秒李寒露竟然奇異地憧憬著——下榻的酒店不遠,尹澤川乾脆沒開車。

李寒露不想被熟人撞見,特意等組裡其他人都走了才下樓。園區門口路燈極亮,李寒露遠遠看見穿著米色風衣的修長身影,立刻將白日裡那點不愉快拋諸腦後,不想讓尹澤川久等,就乾脆小跑過去,揚手歡快地招呼一聲,「哎!」

兩個人同時回頭。

周一帆正跟人談事,就站在尹澤川旁邊,而李寒露滿眼只有尹澤川,剛才竟壓根沒看見。

尹澤川笑著上前兩步,替李寒露將敞開的外衣攏了攏,「最近起風了,衣服好好穿。」

李寒露乖巧地任他擺弄,坦然迎向周一帆幾乎要爆出彩色飄帶的八卦目光,誇張地揚起眉毛,嗓音如同演唱歌劇般圓潤而抑揚頓挫,「你怎麼還在這兒,我以為你早走了。」挽起尹澤川的手臂,親昵地靠向他肩膀,「給你介紹一下。這我爸。」

尹澤川愣不過半秒,立刻接上了戲,「你好。你是露露的同事吧。」

周一帆目瞪口呆,一聲「叔叔」卡在喉嚨里不知道應不應該叫出來。或許是尹澤川的相貌實在太沒說服力,周一帆遲疑許久,終於下定微弱的決心,有氣無力地表達質疑,「別拿我開玩笑了。」

「真的。」李寒露煞有介事,「我爸是不是特帥。」

尹澤川從容微笑,「我生露露的時候很年輕,還沒到十八歲。」

面前倆人搭戲搭得天衣無縫,周一帆大腦死機,也說不出到底哪裡不對,木頭似的欠身問候,「叔叔好。」

轉過轉角,終於避開周一帆的視線範圍,李寒露放聲大笑,捂著肚子快要直不起腰。尹澤川也跟著笑,「你啊,是不是嫌當導演不過癮,非得自己上陣演演?」

「是的呢。」李寒露開心地掛在尹澤川身上,仰頭看他,忽然又不笑了,輕輕撫摸對方的眼尾,「他那眼睛要是不用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你哪兒就像我爸了。」

尹澤川攬住李寒露的腰,低頭逗她,「這話剛才可是你先起的頭。」

「澤川。」

「嗯?」

任何時刻任何裝束任何光線效果之下的尹澤川都讓李寒露覺得太他媽性感了。他就是生澀且兇殘的菸草,是散到後調的古龍水,是平整而禁慾的襯衫袖帶,是酒精上腦的迷霧與幻覺。

李寒露伸手扯尹澤川的襯衫領口,幾乎咬上他的耳朵。

「I’m horny.」

晚餐與晚餐時分可能發生的愉快交談都失去了原本的吸引力。兩人手牽著手回到酒店,在路上時還勉強能夠維持道貌岸然,一撞進門立刻放浪形骸不管不顧。漆黑玄關充斥了低喘與唇舌交纏的纏綿聲響,李寒露任由外衣落地,伸手要解尹澤川的皮帶,卻在即將得手時被制住了手腕。

啪嗒一聲,燈光大亮。是尹澤川按開了燈。

李寒露被刺了眼睛,伸手遮擋,卻在指縫之間窺見沙發、矮几、酒櫃、窗台,目之所及處鋪滿了精緻淡雅的香檳玫瑰,花瓣新鮮,甚至還掛著水珠。

李寒露始料未及,一時呆怔,「這是要幹什麼?」

尹澤川拿起放在玄關的雛菊,眼神專注而真摯,嫩黃花朵在瞳仁中凝成晶瑩的光,「這是想問你,露露,你願意一直留在我身邊嗎?」

這話不夠直接,太過迂迴,可以表達許多意思,也可以藏匿許多台詞。李寒露長久與尹澤川對視,卻不願費力細想,因為這問題本身已足夠誘人。

李寒露滯澀伸手,握住花束,兩人手指相扣,雛菊盛放其中。

如果一定需要給出回答,確實有句話剎那間在李寒露口中幾欲問出,或許不合時宜,但此時心中水深火熱,洋洋灑灑地沸騰著,李寒露再想不出其他話語。

「八年前,那天晚上之後,你是不是後悔了?」

第8章 「你知道你為什麼輸嗎,因為你怕死。」

菜雞導演這個工種在拍攝結束後時忙時閒,要說閒吧李寒露隔三差五加入剪輯隊伍與民同苦,要說忙吧空出一點時間也不是難事。

凜風陣陣,天有陰雲,李寒露驅車行至目的地,停車時與紅色寶馬相向錯開恰到好處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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