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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鎮浩驚訝於她的知情,他了解裴野,裴野不可能說那麼多。冷不防下一秒,更驚人的消息被吐出:「當然清楚,因為是我促成的。」

快要跳到面前了,她仰頭看他,彎彎的眼眸猶如月泊,柔和的光暈慢慢周身裹上來,無論怎樣看都是天使。

漂亮的、純白的天使,臉上細小的絨毛、皮膚皺起貓咪般的紋路都能驗證這一點,任誰也無法反駁。偏說出的話語飽含惡意,一句比一句冷酷:

「應該特別好奇吧,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每次稍微有一點動作,高會長就像長天眼一樣衝進醫院大吼大叫,然後父子倆失控地打起來。」

「原本一個月就能好差不多、出院慢慢療養的傷,為什麼像中魔咒,一而再再而三地惡化甚至延伸出更多麻煩,害你一直被困在病床上,一邊糾結一邊猶豫,只能眼睜睜看著我接近你的朋友,甚至為我打架絕交。」

「真的好奇怪啊,為什麼會這麼不順呢?一直想不出答案對吧,其實很簡單,因為我啊,哥哥。」

「因為我想讓你乖乖呆在那裡。」

「……為什麼?」

低沉的男聲落入雪夜。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大抵忍了許久,這個問題,因為清楚自己的置身事外帶來了怎樣的結果。

他旁觀她被霸凌,縱使如此,她也摧毀了他的夢想,一次又一次,斥責他,羞辱他,要他辦事而後又離間了他的朋友們。

高鎮浩以為事情不會變成這樣,他在來前做好心理準備,打算用最冷靜的態度速戰速決。然而此刻長久壓抑的情緒驟然爆發,他的比賽,他的拳套,父親的怒吼叫囂與離世妹妹純然的臉,一切皆如蒙太奇剪輯迅速閃過眼前,令他肌肉緊繃,大腦神經噔一聲崩裂,猝然伸手掌住她的脖頸。

嘭地悶響,脊背撞上牆,空氣凜然。

崔真真的脖子,白嫩而細。

高鎮浩的手泛小麥色,大而粗糲。

「為什麼非要——」做這種事?

他將手指收緊,濃重的陰影壓下,像握著一根青蔥,軟的肉。

「既然已經做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才——」收手?

又是他,沉著眉盡力把手鬆開。

松鬆緊緊,皮膚與皮膚摩擦,假如說高鎮浩是狗,崔真真便是那根鐵鏈。

他是壓抑的怪物,她是符咒與嘴套。他一見她就容易恍惚,陷入舊病的泥沼,分不清眼前的人同死去的妹妹,因而下不了手。

沒錯,他殺不了她。

再盛怒,再爆發,也不行。做不到。

「是想問我為什麼這麼做嗎?居然猜不到嗎?那麼簡單的事。」

雪落在崔真真的被鼻尖,她皺了皺鼻子,掀起來的睫毛濃密又卷翹,口吻輕快明朗:「我怪你啊,哥哥。為什麼沒能認出我?明明線上聊得那麼投機不是嗎?也把我當成妹妹了不是嗎,怎麼可以對我見死不救呢?」

「有好幾次,我給你機會。」

他抿著唇,目不轉睛地低凝她,呼吸有些重,好似頭即將失控的野獸,緘默,隱忍,脖側青筋跳動,所散發出的氣息足以叫人顫慄炸毛。

她無所畏懼,態度囂張:「怪你自己浪費了,哥哥,是你的錯,才逼我只能用這種辦法懲罰你。簡直令人失望,所以現在該生氣的人是我才對。」

「麻煩你把頭低下去,我討厭仰視。」

——不可以、不准再惹怒我了。哥哥。

女孩漸漸不悅的表情透露出這層意思,高鎮浩閉了閉眼,花了良久時間平復心情,慢慢調整呼吸。

隨即彎下有力的背部,一手撐牆,與她平視:「你還想要什麼?」

錢,權勢,逆轉的地位,一定程度上她都有了。請求抑或告誡的態度,他壓沉著眉峰,眉間仍舊擠出皺紋,近乎一臉木然忍讓的神情:「不管你要什麼,崔……真真,別再動他們了,你衝著我來。」

「那怎麼行呢?」

他的手上有傷,帶有肌肉的小臂鼓脹,衣服下裹著紗布,她惡意掐住。眼皮微微一動,低笑道:「今天下雪了,哥哥,是初雪啊,你了解含義嗎?」

每年的第一次場雪叫做初雪,常常擁有特別的意義。

「聽說下初雪的日子,任何謊言都會被原諒。」

「初雪,象徵第一次純潔的愛情,只要能在那天見面,戀人將永遠相愛。」

「……」

高鎮浩跟不上她跳脫的思維。

「還記得上次見面我說過的話嗎?」

你去死吧,為什麼還不死?倘若死在拳台上就好了,或許我就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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