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下著似霧非霧的毛毛雨。
「該死,西八!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如此不敬!!」
摘去頭套,尹國棟大肆叫囂:「我可是對YK、HG都有恩的人,即將調去首爾做廳長,識相的趕緊放了我,下跪認錯,我考慮放你一馬!」
柳東石則頭昏眼花,望著正前方模糊投下輪廓的年輕女生,面露遲疑:「你、你是……」
「哇,校園霸凌?這年頭怎麼可能有那種事,證據,必須拿出證據才行啊學生,否則不就成了惡作劇嗎?勒索什麼的……」
似曾相識的話語,極其張揚的語調,鏗鏘有力,面部表情卻是平淡的。
雙眼微眯瞄準圓球,崔真真擺好姿勢,扭身,揮桿,果然又是一次空杆。
「看來我學不會太高級的東西。」
她朝秘書笑了笑,向兩人招手打招呼:「不記得我了嗎?大叔們,那麼至少該對我媽媽有印象吧?崔、明、珠,三個月前在金龍街道被人為肇事逃逸的車禍受害者,是我的媽媽。」
「什麼混帳?」尹國棟作惡多了,一點印象沒有,光顧著大吼:「這是哪裡?竟然敢對警察下手,找死嗎?!」
身旁柳東石倒是面色變化,眼神閃爍地低下頭。
果然。
裴野堅稱自己與車禍無關,久久調查不出所以然。學校那群人落井下石在行,但通常也不至於誇張到直接製造一場意外殺人。
按照常規推理、排除,剩下尹國棟、柳東石,他們在原著中曾兩次拜訪李允熙家,以『再亂來就沒收駕駛證和擺攤資格』作威脅,是最有可能自作主張、妄圖用一條人命綁上財團的人。
柳東石的反應佐證了她的猜測。
「怎麼可以這樣,怪叫人傷心的。我對大叔們念念不完,你們卻如此輕易地忘了我和媽媽。……麻煩,可以幫我把頭固定住嗎?」
略微比劃一下,保鏢們立即領命上前掰摁住兩顆頭顱。
像捏住兩個西紅柿一樣簡單,崔真真彎腰撿起球,嗖一聲砸中眼睛,引起慘叫。
「好像有扔沙包的天賦。」
並沒有流露出過激的情緒,頭髮被雨微微潤濕了,以手掩面,她扭頭勾唇。
於是秘書也笑,遞上警局內部私密檔案袋:「不包括年代太久遠的資料,近些年尹局長親身參與過的案子都在這裡了。」
「是嗎?我看看。」
崔真真接過文件,饒有興致地翻閱:「收買證人,威脅家屬,銷毀證據。多次把他殺性質的案件強行定義為自殺,故意曝露被侵犯的女生個人信息,使其背負大量言語侮辱、網絡暴力,被迫撤回申請,更改姓名遠走他鄉……嗯,大叔們,真是做了不少壞事呢。」
「難道是因為自己沒有女兒嗎?」她疑惑地問,轉翻開個人資料,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兩位都只有兒子呢。」
「難道兒子就不可以遭到侵犯嗎?」
「理論上可以。」安秘書嚴謹地回答:「女性侵犯男性的案件少有發生,不過世界上存在名為同志的群體。」
「表面看起來被強迫,該不會只是一種情趣,內心也偷偷覺得享受吧?似乎大家經常這樣想。」
「對於非同i性i愛好者而言,尤其是男性,據匿名調查相比肉i體往往受到的精神打擊更大,將產生一種身而為人的尊嚴被徹底踐踏摧毀的恥辱感,為此患上心理疾病者不在少數。」
「那一定是他們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啊,我這麼說是不是有點太歹毒了?」
「無妨,我想尹局長不會在意。」秘書放慢語速,完成補刀:「畢竟您只是重複了一遍他對報案人說過的話。」
「……」
事已至此,擺明惹上大人物,柳東石大腿抖動,只管鵪鶉似的閉眼埋腦袋。
尹國棟的臉一陣白一陣青,興許為了保護兒子吧,或者單純自我說服,壯氣般加大音量辯解:「我和她們沒有仇!只是聽命辦事而已!要怪就怪世道、這個國家誰能不看有錢人的臉色行事?你不也是嗎?口口聲聲指責我的行為,其實一樣在為集團辦事!打著集團的名義仗勢欺人,拿傷害無辜的人出來要挾,算什么正義?!」
「講得真好。」
啪啪啪的,球場上響起掌聲。
下一秒球桿抵上額頭,崔真真俯下的臉如陰雨幕布中一張懸浮的巨大的人臉面具,美艷卻弔詭,尖銳的眼角似一把刀劃破空氣,也割進他的眼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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