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裴弄的嗎?」
蘇容妘心上苦澀不已,卻還是只能盡力遮掩:「不是的,你別多想,今日他們的話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娘親這是……中了人算計。」
宣穆雖懷疑,但眼底期待的光遮掩不住:「當真?」
蘇容妘看得出來,宣穆盼著這事是假的,她便只能咬牙點了點頭。
卻在此時,房門被敲響,蘇容妘陡然回身,便聽到男子沉穩的聲音傳來:「蘇姑娘,是我。」
蘇容妘一時緊張起來,生怕是方才露出了什麼破綻。
她不敢開門,甚至將窗戶也關了上,她強自穩住聲音:有事?」
裴涿邂沉默了一瞬沒說話,就在這一瞬里,蘇容妘後背便滲出冷汗來。
半晌,裴涿邂開了口:「蘇姑娘腕上有傷,我這有些藥膏,明日我再叫下人傳喚府醫來為姑娘瞧傷。」
頓了頓,他又道:「其實方才的事,在下還有不解之處,還需蘇姑娘解惑。」
看來送藥是假,問詢才是真。
蘇容妘想也沒想:「不成。」
話一出口,她察覺自己說的太過生硬,旋即清了清嗓子:「我是說,這點小傷,不必麻煩府醫,也不必浪費藥膏,至於今夜,我出了院便被弄暈了去,有什麼事還是去問更何況——」
她深吸一口氣:「夜深人靜、孤男寡女,今日的事還未曾有個教訓嗎?」
她不想與裴涿邂在這個時候見面,不止是因為她還沒同嫡妹通過氣。
更是因為她只要一閉眼睛,那雙屬於他的炙熱的手,就好似還在自己身上一般,她身下亦有他攻城掠地後殘留的酸脹感。
她什麼都知曉,知曉她晚上做了什麼,知曉同她無間親密的人是誰,她便做不到轉換成身份面對他。
門外的裴涿邂也似被她這一句問的沉默,半晌後才道:「是在下唐突。」
聽著門外的腳步聲慢慢遠去,蘇容妘提著的一口氣這才慢慢鬆懈下來。
燭火熄滅,一夜過去。
昨夜的事,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當成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不同的只是府上一夜之間十幾個下人被送去了京郊不同地界的莊子上。
齊婉玉倒是不急著離開,過了午時,主動約蘇容妘在府上連廊處相見。
嫡妹很有興致,自認為棋勝一招,即便是蘇容妘並不想去,還是被迫使著過去見了面。
僅一夜的功夫,齊婉玉看起來就憔悴了不少,第一次相見時她身上少女般靈動嬌俏的勁兒也被昨夜的事折騰得沒了大半。
「蘇大姑娘,你很得意吧?」
齊婉玉咬著牙:「想來日後裴阿兄都不會願意娶我,怕是也再難登裴府的門,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究竟輸在了何處?」
她言辭懇切,似是被此事折磨了一夜。
可蘇容妘卻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你尋我過來只是為了說這些?」
她轉身便要走,可齊婉玉卻上前一步擋在她面前。
「蘇大姑娘莫不是真以為能一直得裴阿兄喜歡?他與你不過只圖一時爽快,他的正妻,你以為你能有什麼好下場,你不過是個固寵的物件,早晚有一天會被扔進泥譚里再翻身不得!」
蘇容妘頓住腳步,沉靜看著她,倒是不言語。
齊婉玉被她盯得發毛:「你看我做什麼?」
「我覺得你蠢。」蘇容妘懶得應付,說話亦是不留情面。
「你一個侯府嫡出姑娘,偏盯著娶過妻的郎君不放,你若是有耐心,等著機會也就罷了,可偏生又親自插手到內宅事上來,就算我當真同裴涿邂有了什麼,也輪不到你來管,如今已給你留了臉面,你若是聰明些就該趁早離開這是非地。」
齊婉玉雙眸舒爾睜大:「你果真承認了,你就是同裴阿兄不清不白!」
蘇容妘挑挑眉,故意上前,迎著她驚慌的眸光靠近她的耳畔:「若我說確實如此,你豈不是要氣壞了?」
齊婉玉雙眸睜得更大了幾分,忙往後退了幾步,指著她的指尖都在發顫。
可卻在此時,身後傳來裴涿邂似笑非笑的語調:「原來蘇姑娘平日裡,是這般編排你我二人關係。」
第25章 用她的身子,換所求之物
蘇容妘眉心微蹙,裴涿邂平日上朝要到天顯暮色才會回來,今日怎得這般快?
她緩緩回身,一夜過去,她已經能坦然對上裴涿邂探究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