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能睡,身後月光將他們交疊在一起的身影投在了地上,反覆提醒她如今的情況,讓她不敢去想,若是自己睡過去,裴涿邂看到了自己的臉,發現了其中的秘密,她是不是就要這般毫無遮擋地被丟到人前去?
她咬著牙,眼睛將閉未閉時,隨著窗戶關上的悶悶聲,眼前的影子就此消失了去,屋中再一次陷入黑暗。
「你早些休息,我還有公務要處理。」
裴涿邂暗啞的聲音傳到了蘇容妘的耳朵里,叫她強撐著的身子瞬間放鬆了下來。
今夜是不是終於糊弄過去了?
她被他抱到了床榻上去,裴涿邂伸手撫了撫她的面頰,指腹從她的額角一點點向下,划過睫羽、鼻樑,最後從面頰落到唇上。
他的心一點點軟下來,墨色的眼眸之中流露出自己都未曾意
識到的柔情。
蘇容妘被他撫摸得有些心裡發毛,撐著力氣握住他的手:「夫君……」
她輕聲喚他,裴涿邂便反手握住她的手,但卻沒在多留,回身將衣裳套好直接出了門去。
蘇容妘雖有些意外他怎得出去的這般痛快,但身子的憊累已經叫她來不及想這些,只將身子全然放鬆下來。
現在這情況,是怎麼休息都休不夠的,她只能咬牙強撐著起來,畢竟宣穆還在等著她。
可她剛坐起身套上寢衣,門便被推了開,一個丫鬟站在門前並未往屋裡走:「蘇姑娘,我們夫人說了,叫你今日在屋中歇息,不要亂走。」
「不必了。」蘇容妘還是起身要走,可剛站起來,腿便酸疼的叫她走不動路。
丫鬟便又開了口:「夫人說了,你不可隨便亂走動。」
這種話叫蘇容妘一瞬羞窘,丫鬟卻不等她回答,直接將門重新關了上去,大有要將她一直關到明天早上的架勢。
蘇容妘重新坐回床上去,短暫的惱火過後,倒是冷靜了下來。
也是,自己如今這副模樣,回去倒是不好向宣穆解釋,更何況嫡妹說的也有道理,這種時候最是不能亂動,能早些有孕最好。
她嘆氣一聲,重新坐回床榻上去,她想著稍稍休息休息再去要些水來擦擦身子,可這一休息,她便控制不住困意上涌,自己都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門再次被推開時,是裴涿邂拿著燭火進了來,身後跟著捧著水盆的葉吟。
他已經沐浴過,身上換了件常服,葉吟低垂著頭過來將水盆放在了床榻旁的架子上,裴涿邂擺擺手,她便不敢看床榻一眼,快步退出了門去。
葉聽此刻守在門外,瞧見她出來了,還湊過去嘖嘖兩聲:「還真讓你說准了,家主真是去留宿的,不是去問罪的。」
何止不問罪,甚至如今還親自伺候上了。
葉吟輕哼了一聲,畢竟若家主真要去問罪,去之前沐浴做什麼?
家主之前沒少在刑部審問囚犯,可沒見過去審誰的時候還提前沐浴更衣的,故而她早便有了準備,提前備了水,還將周圍守著的人都遣散下去,不要叫屋中盎然春意泄露出去。
她點了點葉聽的頭:「管好你的嘴!」
門再次被關上,將外面的聲音隔絕開去,屋中唯有裴涿邂手裡的那盞燈是亮著的,叫他能看到蘇容妘的睡顏。
他第一次見到她這般,是在馬車上,她醉的厲害將他認成了旁人,後來他獨自將她抱了回去,不敢多看她,只是在送她進矮房後實在壓不住心中衝動,看了幾眼便重新記在了心中。
第二次便是她那次受涼患了病,他扔下外客來矮房看她,見的便是她沒什麼血色的一張臉。
今日,便是第三次。
他將手中的燭台抬起,卻怕吵醒她不好湊的太近,他眸色眷戀地從她面容上一寸寸掠過,心中的情意更濃,倒是更加明白自己的心。
其實能一直這樣下去也不錯,互相欺瞞著,只要一日不挑破,他便可用夫君的身份隨意占有她,雖是自欺欺人了些,但人活著,本就是難得糊塗。
他親自用細葛布為她擦身子,動作很輕還尚有些生疏,不過不耽誤他將她的身子擦乾淨
蘇容妘當真是累極了,饒是這般都沒醒,最後裴涿邂緩和了幾口氣,這才將那些異樣的衝動給壓了下去,最後吹滅了燭火,一把將乾淨的人攬抱在懷中,闔眸休息一會兒。
直到第二日晨起,蘇容妘從嫡妹的房間中醒來,身側已經沒了人,她覺得怪怪的,因為昨夜的被衾十分暖和,叫她睡得格外香沉,她甚至摸了摸自己身側,也不知怎得,她覺得好像有人躺過一般,甚至還能觸到殘餘的溫度。
她並沒有將這些異樣放在心上,畢竟昨夜她自己都不知折騰到了什麼時辰,許是裴涿邂走的時候就已經很晚了,如此說來真留下些溫度也算不得什麼奇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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