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說。」薛夷淵應的痛快,而後忙關切問,「你終於願意從裴府出來了,那寄人籬下的能是什麼好地方,可是裴家人欺負你了?」
他本就有意派人看著裴府的情況,前幾日宣穆被縣主的人帶走之事他也知曉,當初一聽說此事他便匆忙趕了過去,只是感到的時候,聽說妘娘已經去鬧過一場事,但已經被裴涿邂帶走了。
他也想去尋縣主,將宣穆帶出來還給妘娘,可是裴府的人攔住他,說裴涿邂已經有了打算,叫他即便是不想要千牛衛的職務和薛家的數口人的命,也不要在這個時候藐視皇室,免得耽誤了裴涿邂的謀事,最後叫宣穆出不來。
他自知權勢不敵,不敢在有所動作,直到三日後才終於聽到宣穆被接出來的消息。
而昨日,聽聞縣主又去了學堂,他聲音放輕了些,內里仍透著擔憂:「還是說縣主欺負你了?」
聽到他提起縣主,蘇容妘雖未曾預料,但也覺得依照他對自己與宣穆的關切,能得了這消息算不得稀奇。
她輕搖了搖頭:「讓我想想該如何同你說此事罷,容我想好了再與你細說罷。」
她如今也是在賭,她隱隱有預感,蘇容嬋並不在裴府之中,而依照裴涿邂這幾日接連留宿的樣子,若是嫡妹在府中,必會因為疲於應對裴涿邂而著急尋她回去。
尋她,嫡妹定然會派她手中擅追蹤的殺手來尋,在京都之中生事很容易便能露出馬腳來,即便是薛夷淵的人尋不到,待裴涿邂起了疑心,他的人自能也能將其搜尋出來連根拔起。
若是嫡妹不在府中,那她就要好好想想,如何引得裴涿邂去尋,叫他們夫妻二人自己去過招罷。
薛夷淵聽她這般說,倒是沒再繼續追著問,而是一手插著腰,另一隻手撐在圓桌上,長長呼出一口氣來:「你都不知道,我聽說你來尋我,給我嚇成什麼樣子了,來的時候腿都是軟的,生怕你出什麼事。」
蘇容妘偏頭看他,哭笑不得:「你這話說的,怪不吉利的。」
「那我有什麼法子,若是我日日都能見到你,又哪裡會這般擔心?」他咬了咬牙,「裴涿邂那廝當真是不講究,將你關在裴府里做什麼?」
只是這話說完,他暗暗抬眸去看妘娘神色:「那個……我其實早就同家裡人說過了,我不想娶旁人,你不必躲著我避著我,我保證,日後我家中人定不會去擅自尋你說什麼妾室外室的胡話。」
他的保證之前在
給蘇容妘的信上便已經寫過了,但不娶妻的這種話,蘇容妘聽了卻眉頭蹙起:「你如今才多大年歲就說這種話,還真要做什麼痴情郎君不成?」
她正色道:「你這般胡亂說,我當真是不好求你幫忙了,還是算了罷,我自己想法子就是。」
言罷,她轉身便往出走,半點不是玩虛的。
薛夷淵急了:「別別,我不說了還不行?」
他當真有些後悔了,早知如此當初就不那般早的將自己的心思說出來,結果竟落到如今這進退兩難的境地,看著妘娘對自己越發客氣起來。
他免不得有些頹喪,幾步過去擋在她面前:「你不喜歡聽,我日後不說了就是,但你我即便是做不成夫妻也是朋友,你在京都之中不尋我幫忙還能尋誰?別逞強,你就當我不曾對你說過那些,尋我幫忙的時候也不必客氣。」
薛夷淵無奈聳聳肩,還是對她勾起一個淺笑來:「我看上你那是我的事,我如今也沒有婚約在身,我愛看上誰就看上誰,你不用管我,也不用早早就在這避嫌,能幫上你,我也挺開心的,你放心,等我什麼時候膩了你,我一定第一個告訴你。」
他雖仍舊擺出之前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但微微眯起的那雙眸中含著的情緒卻是正經的很,這叫蘇容妘更是有些拿捏不好如何同他相處。
薛夷淵則是趁她垂眸之時,直接扣住她的手腕,拉著她便往方才他來時的小窗走:「我帶你去那地方瞧瞧,看看滿不滿意。」
他穿了一身靛色勁裝,翻牆翻窗都好說,可蘇容妘身上的女子衣衫卻是不方便的,她忍著翻了第一個窗後,看著還要翻第二個,終究沒忍住道:「要不還是走正門罷。」
「不成!」薛夷淵直接就給拒絕了去,「你不是說要掩人耳目嗎,你既想好要走了,我定是讓狗來了都聞不到你去了何處。」
蘇容妘哭笑不得,只能跟著他走,翻過了好幾個廂房這在從茶樓的後門出了去。
裴涿邂下職回來時,便看見葉吟帶著兩個門房跪在閣樓之下,見他靠近,葉吟拱手,一臉慚愧:「是奴婢看管不利,蘇姑娘她……跑了。」
第192章 情起之時,哪裡分得清什麼其他
裴涿邂的面色一沉再沉,頭頂天色亦陰沉下來,其中悶雷涌動,讓跪在地上的人格外心驚。
葉吟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通,而後道:「下面人查到蘇姑娘去了鐵匠鋪,而後又去了附近茶樓便不見了蹤影。」
裴涿邂視線落在地上的護膝上,抬手便有人將其遞到了他手中,他指腹撫過去,冷嗤一聲:「這紋路是裴府獨有,你們的府衣上亦有,她說是她親自做的,你們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