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妘急著推他:「可快走罷,若是她以為我頂著她女兒的名頭與你私會,這才是真的完了!」
第264章 日後天底下,只認我這一個裴夫人
「葉聽,叫她進來罷。」
蘇容妘拿捏著嫡妹的語調,對外面吩咐出聲。
不消片刻門被打開,孫氏理了理自己的外裳,進來時還惡狠狠瞪了葉聽一眼,而後一臉不耐煩地看向屋中的女兒。
蘇容妘背對著她,還在看著窗外移開的身影,好確定下薛夷淵真的平安離開。
「嬋娘,不是我這個做娘的說你,你出了這般大的事,竟然都不與家中說,若非我今日聽周夫人提起,還要被你們蒙在鼓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你知不知我聽說此事有多擔心?」
擔心是有的,怨怪也是有的,孫氏見她仍舊背對著身子,終究是無奈嘆氣一聲,緩步上前:「我是真拿你沒法子,好嬋娘,讓我看看你都傷哪兒了。」
蘇容妘慢慢側轉過來,沒說話,但卻對她晃了晃手腕。
孫氏的注
意當即被她用細布包紮的手腕吸引了過去,未曾去看她的面容,趕忙上前兩步,將她的腕子捧在手中。
「哎呦我的兒,怎得傷成這樣,還疼不疼了?」
她的語調陡然緊張了起來,蘇容妘卻在心中冷笑。
做娘親的,自己女兒的安危竟還得從旁人口中去聽,但凡多上些心,哪裡會如此?
怕是若非那周家夫人多言,她現在心裡還顧及這小兒子的婚事與前程呢。
蘇容妘垂眸看著她,眼見著她捧著自己的手腕輕輕吹氣,分明什麼用都沒有,但她看著面前這張同娘親相似的臉,心中終究生出一股難以言明的滋味,連帶著覺得手腕上的傷也泛著疼。
「你說你,好端端的去惹縣主做什麼?你是最老實穩妥的性子,怎麼成了親卻莽撞了起來,裴府家大業大的,早就看不上你爹爹和你弟弟,我之前叫你好好扶持你弟弟你不聽,若是你弟弟這會兒起來了,縣主又怎敢欺負你?」
這番話將蘇容妘那恍惚的心境給壓了下去,沒忍住輕笑出聲。
她可真是蠢了,竟下意識從孫氏身上去尋娘親的身影,這也就是生的同娘親像而已,這心思可全然不同,她若是有弟弟,她的娘親才不會偏心至此。
「你這孩子,莫不是被欺負傻了,笑什麼呢?」
孫氏低聲埋怨著,而後抬眸去瞧面前的女兒。
這一眼便有些微微愣神,那種像卻又不像的感覺又蔓延了上來。
她唇角動了動:「嬋娘,你怎麼變了模樣了?」
與其說是變了模樣,不如說是變了人,嬋娘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被她養到了二九年歲送出了閣,換了人,她如何能瞧不出?
孫氏盯著看了兩眼,當即甩開她的手後退兩步:「你、你是誰!我的嬋娘呢?」
蘇容妘唇角帶著笑看她,再開口時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聲音:「夫人小聲些,莫要叫人以為你是失心瘋,再將你給丟出去。」
孫氏瞳眸驟縮,抬手指著蘇容妘:「竟是你個小娼婦,你描眉畫眼弄得同我家嬋娘這般相似是做什麼?」
蘇容妘旋身回去坐著,突然找到了她替代嫡妹的這些日子裡,最舒坦的時候。
「能做什麼,自然是做裴夫人了,夫人的腦筋竟是連這點彎到轉不得了?」
她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方才還提你那個扶不上牆的兒子呢,你的寶貝女兒都消失多日了,也不知你是當真一點也不在乎,還是你們蘇家被朝中排擠的這般嚴重,竟是一點風聲都沒入耳。」
孫氏被她這話砸的眩暈,什麼叫消失多日了?
她看著面前人,周身被氣的顫抖:「你對我的嬋娘做什麼了?你個小娼婦,看我不撕爛你的嘴,還不趕緊將我家嬋娘交出來!」
孫氏自小在花樓之中就是不好惹的脾氣,沒少同當時的姐妹們扯頭髮拽耳鐺,即便是做了多年的高門夫人也寶刀未老,這點女子間打仗的手段仍舊厲害。
但蘇容妘畢竟比她年輕這般多,也是學過些防身的本事,眼看著她的爪子要伸到面前來揮撓,她直接扣住孫氏的手腕,用力扭轉她的手腕,只聽她哎呦哎呦痛呼兩聲,她的整條胳膊便已被反剪在身後。
只是孫氏的面容同娘親生的太過相似,蘇容妘在剪著她轉過身去時,下意識停住了要抬起去揣她腰背的腿。
她收了腿,卻沒收手,沒有跟她說什麼佛禮的事,反倒是故意刺激她:「瞧著我占了你女兒的位置,你心裡可好受?不必再掙扎了,等下我去尋人買些啞藥給你一灌,再讓裴涿邂去敲打一番姓蘇的,日後天底下便只認我這一個裴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