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應了一聲:「好,有勞了。」
她年少時是最愛吃桃子的,倒不是因為多獨愛這個味道,只因家貧,她能吃到的也只有桃子,還是從隔壁村里偷來的。
她曾跟鄰居家的孩子一同走大老遠去偷桃子,主人家有人專門來捉他們這些孩子,姑娘郎君裡面就屬她最靈巧,跑的也快,偷拿兩個就跑,還給阿垣也帶了一個。
只是阿垣知道後很生氣,又帶著她去給人家賠罪,還將家裡為說不多的銅板也花了出去,就當為她買了這個桃子。
她當時生悶氣,既氣阿垣不懂變通,又氣怎得自己非要吃這個桃子,那幾個銅板阿垣不知要抄多少書才能賺出來。
阿垣當時看出她的窘迫與難過,只是摸了摸她的頭:「銀錢還會再有,但品行不可不端。」
阿垣同她承諾,日後會給她買很多桃子。
他確實說到做到,在他讀書越來越有名氣後,也曾被人賞識提拔,也有人要花錢請他來寫文章,每每正應桃子的時節,他都會給她買過來,甚至後來他到鎮南王世子手底下做事,見到的好東西更多,也為她尋過不懂地方種出來的桃子吃。
蘇容妘仍有些出神:「怎得好端端的,突然想起來買這個。」
「家主似聽薛統領說的,您喜歡吃這個,這不,急忙慌地就派人過去尋,連夜運回來的。」
蘇容妘點點頭,原是如此。
她今日不想再繼續躺在床榻上,身上的酸疼現在已經分不清是那日將裴涿邂帶上來的拉上,還是躺得太久而酸疼。
她經由葉聽扶起來,在地上稍微走了兩步,小腹已經不再那麼疼,但腿上仍舊是酸
軟無力,她也只能一口氣先從她的床榻走到葉聽的小榻旁坐上一會兒。
早膳用罷,她催促著葉聽:「去跟你家家主請示罷,我想在山上走一走,若是他不放心,怕我要給什麼人傳消息出去,可以叫人跟著看守我。」
葉聽領命去叫人傳話,沒過久,裴涿邂的應答便已經回了來,他沒拒絕,只是叫她多加上兩件衣裳,別受了涼落病。
蘇容妘心中能稍稍舒坦些許,她被葉聽里里外外包裹了好幾層,最後又加了個帶著毛領的外袍,不知道的還以為已入了冬。
她笑著打趣:「穿這麼多,若是此刻有人衝出來想要刺我一刀,怕是都扎不透我這層層厚衣裳。」
葉聽不讓她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如今上上里里外外都有人,定不會有人再這般膽大包天,敢從家主手中搶人的。」
蘇容妘覺得她這話有些旁的意思,葉聽也是說完之後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面色頓時有些尷尬,想解釋覺得多此一舉,不解釋又覺得意有所指。
蘇容妘輕笑著道:「無妨。」
門被打開,外面的風已經吹不透她,被關在小屋中時感受到的,一點點往骨頭縫中鑽的冷也早已驅散,她抬起被包紮過的手,遮起天邊刺眼的日光,控制不住有些恍神。
「這山上,怎得禿成這個樣子?」
「夫人,您不在是時候山上鬧的厲害,現下都沒幾間好屋子了。」
葉聽嘆氣一聲:「出了這檔子事,也不知皇家會不會嫌晦氣,不派人來修繕,若真要如此倒是可惜了這處聖地。」
蘇容妘沒說話,雖也有唏噓,但這也不是她能做的來主的,若是天下換一個主子,倒是能將這成佛寺重修繕一番。
她向葉聽打聽了薛夷淵在何處,得知他今日忙的不成樣子,在山間取證審問,都是累人的體力活,聽說昨夜裴涿邂同他說了好久的話,也不知這二人說了什麼,倒是讓薛夷淵昨夜沒睡上多久的覺,以至於今日精神都不是很足。
蘇容妘倒是覺得怪得很,這倆人能有什麼好聊的?怕不是明面上的說話,背地裡是打了一架罷。
但最出乎她意料的是,她聽到了蘇容嬋的消息。
「她傷了腿,叫了大夫過去已經難救,幸而只是走不得路,不必截掉,否則褲腿子裡空空蕩蕩也是駭人的緊。」
蘇容妘眉心微微蹙:「如何傷到的,是摔傷,還是被山間的什麼毒物給咬了?」
葉聽含糊道:「也算是摔傷罷。」
叫人用棍子打出來的,硬生生打廢了一條腿,姑娘家受這種痛苦楚,還能堅持下來,留下一條命已然算是不錯。=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7_b/bjZm0.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