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頁(1 / 2)

她知曉出手救下阿垣對一個已婚婦人來說意味著什麼,亦是知曉阿垣的身份會帶來多少麻煩,但黃姑娘還是

這麼做了,仗義也好、私心舊情也罷,這份恩都難以還起。

在她沉默的檔口,小廝盯著她看,十分好奇地問:「妘姑娘,那些傳言我也聽了些,應當……不是真的罷?」

蘇容妘只一瞬便想到了他說的是哪些,與她有關的傳言,也無外乎是跟裴家。

有些話說起來只覺難以啟齒,可一味的藏掖卻又好似心中有鬼。

「我不知你聽說的傳言之中有幾分真幾分假,又有多少的以訛傳訛之語,只是有些事,不好拿到明面上對所有人解釋。」

有的解釋旁人不會信,也沒必要解釋給旁人聽,沒人在乎她的心到底是屬意誰,說的多了反而會讓阿垣困擾,說不準會在什麼不知道的時候,阻撓了他。

她的話這般說出口,小廝還想問,可怎也尋不出好的由頭來,怎麼開口都像是意有所指,最後只能無奈嘆氣一聲,將話重新憋回去。

「妘姑娘,您在這守著沈郎君罷,小的去尋盞熱茶來。」

言罷,小廝退步出了屋中,四周靜穆獨留她與阿垣二人。

榻上之人呼吸很輕,叫人有種一眼未曾看顧到,便會就此咽氣的錯覺。

蘇容妘心中酸澀難言,抬手拍了一下他的手背:「都這樣了,竟還不讓我跟在身邊!」

她知道跟著阿垣,恐有危險,亦知曉阿垣心中顧慮,但很多事不能以理智衡量。

阿垣為恩情大義願獻出自己一條命,這是大情,她願意為了兒女情長,將生死都不放在眼中,這是小情,既都是情,便沒什麼要緊與不要緊之分。

人命最值錢,卻又如草芥,活長活短、值或不值,旁人說的不算,唯有自己才算。

她的心從未有此刻這般堅定多,生母早亡生親無德,她這輩子最牽掛的原本也只有阿垣一人,不管不顧後果隨著阿垣才是她心之所向。

至於宣穆,她最是對得起他,卻又最對不住他,宣穆當初本就應該同榮姨娘死在五年前,是她將他拖拽養大了五年,即便是此刻他的身份重要,她也不曾利用,雖中途留一人在世間確實不地道,但細細算來也能說上一句功過相抵。

她慢慢俯下身來,將阿垣的手握緊,稍稍抬起貼近自己的面頰,咬著牙擠出兩句似怨似嗔的話:「死心眼!」

日暮西沉,屋中開始點起燭火來,外面越是冷,屋中的炭燒的便越旺,連帶著那炭火的的味道也跟著重了幾分。

無奈之下,只好將炭盆離得遠些,在床榻上再放上兩個湯婆子來取暖。

沈嶺垣睜開眼時,眼眶依舊是空洞,什麼都感受不到,甚至連黑暗都算不上,甚至他都確定不得自己是睜了還是未睜。

但也正因如此,指尖觸及到的柔軟也顯得更加明顯。

他也終在此刻反應過來,手上貼的應當是妘娘的面頰。

「醒了?」

妘娘的聲音傳入耳中,生氣兒不太好,甚至還帶著些清淺的埋怨。

沈嶺垣扯起一個笑來,回握住她的手:「還在氣?」

「不然呢!」

蘇容妘攥握住他的手扯了扯:「你怎得這般會出主意,還把我打暈,譚大哥手勁兒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下手再輕也疼啊!」

沈嶺垣眉心微動:「可有傷到?」

蘇容妘抿了抿唇,順勢低下頭來,將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脖頸上:「應當是沒有,估計他也知曉,只是想將我打暈罷了,沒打算要我的命。」

沈嶺垣沉默下來,也不知在思量些什麼。

頓了頓,他輕聲一嘆,神色略凝重:「妘娘,跟在我身邊,定是不安全,你可想好了?」

他又強調一遍,蘇容妘聽得出來,他說的不止是他所行之事透著危險,更是因他身邊有異心人,甚至有可能與旁人勾結。

她直起身來,兩隻手握緊他:「當然想好了。」

早就想好了。

少有的安生時候,不似在長安街見面時處於鬧事,不似在裴府之中受人挾制,更不似在荒屋之中匆忙,竟讓她有些恍惚,似回到了楊州。

但那幻想僅僅只要一瞬便破滅,因為此時的阿垣面色蒼白,雙眸不似從前有神采,亦是要比之前清瘦,這些差距,怕是之後她吸炭火氣吸的中了幻才會真的覺得回到楊州。

她想了想,試探問:「你說你入京都尋醫,是不是尋的大夫醫術不是那麼好?不若我想法子回京都再去叫大夫來罷,哪就能——」

哪就能只剩半年?

她聲音止住,話停在喉嚨間。

沈嶺垣依舊是溫聲道:「那大夫雖不是御醫,但在疏肝解毒上也是有些本事,也是因為他的藥,我才能有半年光景。」

最新小说: 不就是拾荒嗎 重生後再嫁高門,她擺爛了 穿越六零成為俏寡婦 靈氣復甦後死鬼竹馬爬回來了 病美人被攝政王強娶後嬌寵了 土匪!演戲不可以親嘴 今天我能退圈了嗎[娛樂圈] 我在地府賣盒飯 月影星疏 娘娘每天都在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