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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記得她說過,大院裡的老爺夫人都有各自的屋舍,只有到晚上才要宿到一起去,她想要她的屋子同阿垣的只有一堵牆,到時候想見就能見,即便是成親後真遇上吵架的時候,也能快快和好。

再便是院中要有池塘,裡面可以養些魚苗,年少時山上的野味已經吃得不再稀奇,唯有魚她很少吃,若有了池塘,日後養肥了想什麼時候吃就去撈。

彼時她站在宅院中的池塘前,冬日裡的池塘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內里還能看見因無人打理而生出的枯萎水草。

她雖沒再提什麼其他的要求,但阿垣早不知在什麼時候記住了連她自己都想不起來的零碎話,比如夏日住在樹旁能更涼快,但是蟲子太多,他便在她房間前種了桂花樹。

只可惜那樹這麼多年沒人照看,也分不清現在是死是活。

「別告訴我,你準備投湖。」

裴涿邂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蘇容妘被嚇的驟然回頭,便見他從遠處緩步走過來,身上還穿著官服頭帶官帽,連個外氅都沒穿,竟是一點都不嫌冷。

「沒有,你多慮了。」

她才不會死在這裡,別說她不能將宣穆一人扔下,還不能死,即便是要尋死,也不要投在這裡。

她向裴涿邂的方向轉過身去,也遠離了池塘幾步,免得讓人誤會。

「裴大人此前不是說,要避嫌,不好來此嗎?」

裴涿邂視線落在面前人身上,順著去看向她身後,也是將這宅院的景色盡收眼底。

確實算不上什麼好地方,不過是一處尋常人家的尋常宅院罷了。

可,是什麼讓妘娘出神了這麼久?此處又有什麼他所不知的回憶與過往?

這種眼看著秘密在眼前卻不能參透的感覺,很是令他不舒服,他壓下心中的煩躁緩步上前。

「我有事尋他,不知他現在能否見人。」

蘇容妘往緊閉著的房門處看了一眼,輕輕搖頭。

她知曉裴涿邂若非有什麼要緊事,不會說要來見阿垣,她也知曉如今形勢難料,阿垣的命即便是被裴涿邂送來的好東西吊著,也終是要走到盡頭。

她微微垂下眼眸,裴涿邂瞧在眼裡,順著看她的衣裳:「你穿的太薄了些,楊州雖不比京都冷,但還是要多注意。」

蘇容妘撇了他一眼,他的官服也不見得又多厚。

「他如今不清醒便罷了,強叫起來,怕是難來議事。」

裴涿邂沒強求,直接轉換了話頭:「我記得你說過,要回楊州帶宣穆去見他生母,你可還想去?」

蘇容妘自然是想的,但有些為難:「是有這個打算,但也不急於一時,畢竟才剛到此處,若是被人看見,怕是要平白生事端。」

「無妨,我帶你去。」

蘇容妘詫異抬眸,對上的則是面前人一雙深沉的墨眸,好似任何棘手難辦的事,在他面前都會迎刃而解。

「可——」

她話沒說完,裴涿邂便先一步打斷:「你只說去亦或不去,其他的我來想辦法。」

蘇容妘咬了咬唇,思慮一瞬到底還是點了頭:「那有勞裴大人了。」

「你與我說話,一定要這麼客氣?」

裴涿邂上前一步,卻並不算靠得太近,畢竟不遠處屋中還有一個將死之人。

妘娘的心思全在那人身上,他即便是想親近,想把那些隔閡全部摒棄,卻也不能操之過急免得適得其反。

蘇容妘眼神躲閃:「裴大人,客氣些也什麼不好。」

裴涿邂點點頭:「好,那我且問你,我帶你與宣穆去見那位榮姨娘,你是不是得拿些什麼來與我交換?」

蘇容妘看向他,攤開一雙手:「我沒什麼能與大人交換的,若是大人有所求,那還是不勞煩大人幫著我與宣穆折騰這一趟了。」

她轉身要走,裴涿邂卻上前一步攔住她的去路。

他無奈輕笑,拿她沒有一點辦法:「我還未曾提要換什麼,你怎得就要走。」

他輕輕搖頭:「你今日好生回去歇息,叫別人守著他,日後多穿些衣裳,不准再穿這般輕薄,若非我今日湊巧過來,你又要在這裡站多久?」

蘇容妘捏著袖口,沒說話。

「這便是我要的交換,明日晨起我會叫人來尋你,畢竟是去見亡故之人,總要早些去才是。」

蘇容妘想了一瞬,點點頭,算是應下了。

她覺得,自己也該休息休息,自打阿垣病情惡化,她除卻年三十那一夜未曾守在阿垣身邊外,一直都是寸步不離,若是真將自己身子熬壞,怕是又要惹阿垣擔憂。

往回她屋中的方向走了幾步,她腳步突然頓住,稍稍側身回頭去看,裴涿邂仍在盯著她,似要等著她當真回了屋子才放心。

她想了想,到底還是開口:「裴大人只說我,自己卻是也只著官服,大人長在京都,應是不知楊州的冷,若是在這種日子裡染上風寒,怕是十天半月好不得。」

言罷,她也不等人反應,加快步子回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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