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修為高,可以用法術開出一條道,你們跟著進去,過後我就跟裡邊的弘方周旋,雖說是前天帝控制著弘方的軀體,但鬥法應該沒有問題,就怕前天帝在陣法上做了一些小手腳,你們動作麻利點,不要被發現了。」太微交代。
千秋月還有宦芝表情凝重了幾分,認真點頭。
過了一會兒,太微帶著她倆越發接近陣法時,三人已經停留在了仙魔交界處的荒漠之上。
陣法很大,順著往上爬,似乎像是看不到盡頭一樣,很高很高,主要是這陣法怎麼爬上去?又不能用法術,又不是樓梯的,就是一層用法術罩著的一個弧形。
就在千秋月疑惑時,太微已經用修為將陣法開出了一個小口子,此刻,陣法中因為力量波動,裡面塵土飛揚,沙粒進到了眼睛裡,不僅看不清,還很是難受。
太微轉頭看向身後女妖一眼,便朝著陣法裡邊走去,又是一陣塵沙揚起,他的身影像是消失在了原地,模糊不清了。
宦芝拉著千秋月靠近陣法結界,誰知只是輕輕的觸碰一下,就像被黏住了一樣。
千秋月愣住,說:「我方才還說不用法術怎麼爬,原來這個是磁吸的呀,那咱們開始吧。」
宦芝直接忽略了這些奇奇怪怪的話,開始手腳並用的爬了上去,因為身子都是被吸附在上面,往上移動十分困難。
千秋月跟在旁邊,一開始兩人爬得倒是不費勁,可越是往上走,那道吸附就越是粘人,連抬起手臂都非常困難。
不止是她,連帶著宦芝都已經滿頭大汗,臉頰旁邊的幾縷頭髮被汗水浸濕了,她呼吸有些急促,手臂間都因為用力而隱約看見青筋出來。
千秋月儘管也很累很累,但卻出奇的認真,一直盯著上方陣眼的位置,她咬緊牙關,連帶著她自己都沒發現因為用盡全力,嘴唇都咬破了,流出了一些血跡。
宦芝轉頭看向默不作聲的女妖,看到她眼中的堅定還有倔強時,下意識的愣了一下,畢竟這隻傻狐狸哪裡這般受苦過,眼下爬在這,每上前一步,都十分費力和痛苦。
「咱們已經爬上中間了,還有一段,你還好嗎?」宦芝明明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但卻下意識的關心她。
話落,千秋月搖頭,連聲音都因為太過乏力而累得氣喘吁吁,她聲音嘶啞而顫抖,「沒,沒事,我,堅持,得。」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艱難往上時,身子開始漸漸疼痛起來,因為身子都被吸附在陣法上,兩人的指尖,手臂,都磨出了血跡,指甲都已紅腫得不像話,可都默契的沒有停下。
眼下千秋月快要暈厥了,趴在原地好久沒有動彈,宦芝也不行了,但在強制著自己清醒。
宦芝艱難的伸出手,想搖一搖千秋月,可卻發現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她努力的平穩呼吸,搖頭,大叫了一聲:「千秋月,醒醒,千秋月!」
此時,太微那邊還在跟前天帝周旋,只見男人頂著一張弘方的臉,笑得陰惻,他在這個陣法里閃來閃去,因位置比較巧妙,周旋了很久,都沒有被太微傷到。
太微前來並不是為了殺他的,而是為了拖延時間,轉移男人的注意力,給千秋月以及宦芝爬上去的機會。
所以他假裝打不過,一直都在纏著對方,而這番舉動,已經讓前天帝起了疑心,他此刻不由嘲諷。
「太微仙尊,你何時那麼弱了,居然連一個仙君都打不過。」
太微冷笑,開口:「你留下元神,若是知錯能改,苟且偷生,還能有活命的機會,可你卻這般張揚,將弘方仙君的身子奪了去,如今還大張旗鼓的算計神明,有何意義?」
說到這,在那頭的男人大笑,因為入魔了,連瞳孔都變成了全黑,看起來詭譎又充滿著怪異,他越笑越是瘋狂。
「我才是天帝共主!昔日我明明是天帝,但青鶴卻始終壓我一頭,好不容易找到機會了,可以擁有這上古的神脈,卻不曾想會遭遇反噬,他明明都死了!為什麼還要活著,為什麼!」他瘋狂的質問,聲音帶著憤怒。
「青鶴當眾誅仙,讓我丟盡臉面,遭受三界唾棄,我要他死,他必須死!你也一樣太微,既然你都送上門了,那就一起去陪青鶴吧,哈哈哈哈哈哈,你們不是摯友嗎?那就一起死啊!」
說完,男人又蓄起了強大的力量,朝著太微打去,他黑色的瞳孔周圍開始猩紅起來,滿是殺氣。
眼下前天帝用的總歸是弘方的身軀,法力有限,太微抵擋著,兩道力量交鋒,在陣法里炸開,地上的荒漠塵沙揚起,更是讓人看不清楚四周。
「啊!」在結界的上方,兩道撕心裂肺的叫喊。
在陣法上方的千秋月,短暫的暈厥過後,又被驚醒了,或許是陣法里的力量波動明顯太大,連帶著整個結界都有波動,她的身軀像是被一道力量狠狠的捏住一樣,痛苦得叫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