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儀景挑眉,起身擠進他寬敞的輪椅上,加重了力道,又上了一隻手,卻依舊不能奈他何。
頹廢的卸了力,一頭砸在他寬厚的肩膀上,「夫君手勁兒可真大,難怪夜裡都能將我提起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蕭玉京薄唇緊抿,垂眸看向故意朝著他喉結吹氣的太后娘娘。
或許,說者也有意。
「坐了一上午,累不累?」太后娘娘見他無動於衷,沒了樂趣,伸出手又往他腰上抓,「我給你揉揉。」
沒什麼力道,卻讓人渾身發熱。
蕭玉京連忙按住了她的手,「早已習慣,無礙。」
「那你給我揉揉,我累。」溫儀景當即坐起身,拉著他的手就往自己腰上放。
纖腰不盈一握,夜色里下蕭玉京總擔心自己不小心給折斷了。
書中寫,女子房事之後容易腰腿發酸。
太后娘娘初經人事,一連兩夜,夜夜笙簫,許也是吃不消的。
這麼想著,蕭玉京落在她腰間的手便不輕不重地揉捏了起來。
溫儀景發出一聲舒服的嚶嚀,沒想到蕭玉京手藝還不錯。
蕭玉京卻是動作一頓,耳尖微微發紅。
太后娘娘聲音嬌柔地指揮他往左邊一點,往右邊一點,輕一點,重一點……
蕭玉京聽的心跳加速,浮想聯翩。
「今日一見,你覺得陛下和公主性情如何?」溫儀景閉著眼隨著他的節奏輕輕搖晃。
仿佛沒察覺他手上幾番拿捏不穩的輕重。
第11章 若太后娘娘寂寞難耐,自家兒郎可來侍奉
蕭玉京落在太后娘娘腰上揉捏的手緩緩停了下來,她此話何意?
是真想問皇帝性格,還是要責問自己故意以手臂上的牙印試探帝王?
「別停,繼續。」溫儀景懶洋洋催促。
蕭玉京的手再次動了起來。
思索了一下,輕聲道:
「二人皆是人中龍鳳,陛下晨昏輪轉勤於政務,必能開創太平盛世。」
「公主知世故而不世故,十分親近夫人。」
馬車駛出皇城,身後的宮門緩緩合上。
春日的光灑落在太后娘娘恬靜的面容上,她好像永遠都在笑,沒有壞情緒。
可蕭玉京還是克制不住地想,太后娘娘會真的希望年少帝王名垂青史嗎?
溫儀景不甚在意地嗯了一聲,只問,「如此,你覺得我教養兒女是否很成功?」
車簾晃動,光影交錯,蕭玉京越發看不真切太后娘娘的神色。
他不知她為何這樣問,卻還是如實點頭,「很成功。」
帝王和公主都很敬重她,絕對不是傳聞中的皇帝忌憚太后手中權勢,逼迫太后出宮改嫁,以饒她一命。
反倒是二人都不希望她出宮改嫁。
看到太后對他好,二人臉上的不悅根本不想藏。
尤其是年少帝王,在乎她甚至勝過權勢,小心翼翼藏著不可告人的心思,卻又禁不住太多的刺激試探,最後只能落荒而逃。
人心易變,少年帝王若長成,懂了操縱權勢的樂趣,太后又當如何?
「既然你覺得我養育兒女很有經驗,那你我生一個,不用你費心教養,豈不美哉?」太后娘娘突然回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甘甜的嗓音里是滿滿的誘惑。
蕭玉京心頭一跳,漆黑的眸底是藏不住詫異。
太后娘娘怎麼又繞到了此事上?
太后娘娘歷經生死走到今日,婦人生子猶如鬼門關走一遭,她為何執著此事?
除非,孩子可以給她帶來更多的利益。
蕭家的財產,還有至高的皇權?
蕭玉京直直地望進太后娘娘純淨的黑眸中,心跳亂了節拍。
她又好像真的只是喜歡孩子,像天下所有尋常女子一般,想要自己親生的孩子。
是他小人之心了?
喉結滾動,別開視線,蕭玉京嗓音乾澀,「夫人和兩位兄長一胞三胎,女子懷孕本就辛苦,若是雙胎,風險更高,我身體又不好,不易有子嗣,此事日後莫要再提。」
溫儀景靜靜盯著蕭玉京看了一會兒,懂了幾分他的顧慮和迴避,笑著點頭,「那便暫且擱置,來日方長。」
她總會想辦法說服他的。
若真說不服不了,便養好他的身體,去父留子就好了。
蕭玉京臉色沉了幾分,心情有些煩悶。
太后娘娘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之人。
可孩子的事情,實在不合時宜。
而太后娘娘一旦有了他的子嗣,他極會成為可有可無的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