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又小聲解釋,「我不是盼著她死,曾經我也真心寵愛她。」
「可為何需要我心頭血才能活命的人,沒用我的心頭血,卻還好好活著?」
她如今還懷疑溫首陽當年也沒取心頭血。
唯一獻出心頭血的只有溫滄淵那個棒槌。
可那是溫家嫡長子啊,溫榮怎麼捨得的?
蕭玉京聽的心中很震撼,世間真有如此治病的法子?
又真的有如此狠心的父母嗎?
為了一個孩子,讓三個孩子從不會走路開始就要放血?
看著面前脆弱的仿佛一擊即碎的太后娘娘,蕭玉京心緒複雜。
他不想知道太后娘娘太多的事情。
可太后娘娘多喝兩口酒,似乎就管不住嘴。
守在門口的青鸞也是瞪大了眸子。
腦海中冒出血奴二字,便連忙抬手捂住了耳朵。
可溫儀景的話還是斷斷續續地傳了過來。
對上太后娘娘無助的目光,蕭玉京看著自己被她拉著的手,終是開口道:
「或許是大夫說錯了,餘毒早已經清理乾淨,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而已。」
「你也沒做錯什麼,遠嫁他城,母族指望不上,若是身體也垮了,便只能任人宰割。」
溫儀景定定看著他,不經意望進他的眸,一瞬穿透寒潭觸及潭底的暖玉。
此時,她卸了所有盔甲,低喃,「我一直都在想,若是溫白榆因我之故,真的喪命,我當如何。」
「很小的時候,我願意不問底線地寵著她,只要她要,只要我有,我都願意給她,誰讓她身體不好,又是我嫡親的妹妹呢?」
溫儀景語氣輕的風一吹就散了。
「終究還是變了。」溫儀景擦了擦發紅的眼角,在他黑眸中看到自己苦澀的笑,「抱歉,說多了。」
她抽回了手,仰頭喝了好幾口的酒才壓下心底的酸澀。
蕭玉京的手僵硬在石桌旁,看著她豪邁飲酒,眉心微微蹙起,喉頭滾動,卻未發一言。
「時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我先回了。」她笑著起身,搖搖晃晃地轉身離開,月光拉長了她纖細的身影。
……
翌日,一早蕭玉京吃過飯,就讓青鸞準備了修剪枝丫的剪刀,坐在輪椅上開始修剪父親隔段時間送來的花枝盆景。
青鸞心頭複雜地看著自己主子。
兩年了,家主每個月雷打不動的送了多少盆花,從不見主子打理過,都是他看著養不成了再送回家主那邊救一下。
今日主子卻來了這閒情雅致。
他心中有所猜測,卻不敢多言,擔心物極必反。
只是自己時不時往院門口的方向溜達一圈,希望在夫人敲門的第一時間自己能迅速去開門。
日頭升了起來,門外終於傳來淺淺的腳步聲。
青鸞不動聲色地往門口溜達,快到的時候,終於傳來熟悉的敲門聲。
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青鸞快走兩步,拉開了門。
溫儀景的手差點沒敲青鸞腦門上,她收手,「你家主子今日胃口如何?」
青鸞看著習慣性壓低聲音的夫人,偷偷回頭,視線穿過竹林的影壁看到自家主子若有若無的背影,點頭,「尚可。」
「在看書?」溫儀景克制自己不去往裡看,低聲問。
然而卻不等青鸞說話,便自顧自說,「沒事兒,讓他看吧,不要折騰他了。」
「我一會兒去茶館聽書,過來說一聲,你記得推他出來曬曬太陽,別老在屋子裡悶著。」
「行了,我走了,你回去吧。」
青鸞張著嘴都沒來得及說話,溫儀景瀟灑地揮揮手大步走了。
她今日穿的石榴裙,頭上簪了一朵淺黃的牡丹,明艷依舊。
青鸞扶著門,半晌都沒動,隨著溫儀景的手擺動,他也看到了那道疤。
他腦子裡不受控制的想到昨日溫儀景的話,血奴,心頭血……
回門那日,他在門外聽到的話,也歷歷在目。
太后娘娘能走到今日,絕非等閒之輩。
可是,人就這麼瀟灑走了,他怎麼和主子交代啊?
閉了閉眼,青鸞認命的關上門。
看著將一盆花修的有點不忍直視的主子,小心地說,「夫人今日去茶館聽書,已經走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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