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歡哪一個?」溫儀景傾身湊到他面前,女子香撲面而來,她呼吸里一如既往染著酒香。
第42章 玉京,會破例嗎?
蕭玉京整個耳朵都紅了,能在她瞳孔里看到自己目光的閃躲無措。
他聲音乾澀地轉移話題,「不分先後一樣喜歡,為表感謝,玉京斗膽也想獻醜為夫人作一幅畫。」
溫儀景頓時開懷笑出來,「今日嗎?」
二人離得太近,蕭玉京無法點頭,只平靜的嗯了一聲。
「那我要穿什麼?畫何種妝容?梳什麼髮型?長離出去辦事了,槐序手藝不如她。」溫儀景看著自己光溜溜的胳膊,突然頓了一下,又看起了皺褶的紅裙,歡喜變成了不安。
蕭玉京看著她小女兒般緊張,仿若是第一次有人為她作畫。
「夫君幫我選衣服?」溫儀景不滿意地看著自己此時衣著,要推蕭玉京去衣櫃前。
在她要推輪椅的時候,蕭玉京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微微仰頭,語氣平靜神色真誠,「夫人如何都美,凡間俗物不過錦上添花,如此便很好。」
溫儀景表情一僵,大為震撼。
懷疑自己聽錯了,又或者身邊人並非自己夫君蕭玉京。
看向蕭玉京的眼神掩不住的詫異。
蕭玉京不自在地抿唇,「來日方長,日後等夫人著盛裝,玉京願再為夫人作畫。」
溫儀景眼中的震驚逐漸變得欣喜,「君子一諾駟馬難追,夫君要與我拉鉤。」
她開心地朝著蕭玉京伸出了手。
蕭玉京看著這幼稚的行為,在她期待的目光中還是抬手勾住了他的小指。
「那今日就這樣?我可還要準備些什麼?」溫儀景激動的像個沒見過世面的稚子。
「有勞夫人將案几上插著芍藥的花瓶拿過來。」蕭玉京指了指盛開著芍藥花的白玉花瓶。
溫儀景顛顛跑過去拿,「夫君,放哪裡?」
蕭玉京指了指羅漢床頭的花幾。
「還要做什麼?」溫儀景照做,又期待地問他。
蕭玉京抿唇,指了指旁邊案几上的書,「隨意拿一本,找一個舒服的姿勢面對我側躺,裝作是看書看得睡著了,書從手中滑落。」
溫儀景瞬間領會,看著羅漢床上的羅紗,「這個還用嗎?」
蕭玉京點頭,「披上吧,免得窗邊風涼,可以隨意些,全當我沒來時候。」
溫儀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夫君真貼心。」
然後便隨意踢掉了鞋子,側身躺在羅漢床上,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擺好,「夫君,這樣如何?」
蕭玉京看著她從來笑盈盈的眸子。
四目相對,蕭玉京耳尖又泛了紅,點點頭。
太后娘娘人間絕色,昨夜那般主動之後又送了自己兩幅畫。
他也正血氣方剛。
不過太后娘娘滿眼期待,又想到青鸞說太后娘娘曾為了溫白榆而藏拙,他便迅速揮去所有邪念,專心為太后娘娘作畫。
溫儀景目光含笑地看著低頭調色的男人,突然起身。
蕭玉京疑惑地朝她看過去。
「給你一個軟墊。」溫儀景起身拿了自己座椅上的軟墊塞到他輪椅上,「比輪椅小了些,但也夠用,一會兒作畫要許久,顏色是粉嫩了些,但自己家裡沒有外人,先湊合用著。」
蕭玉京看著太后娘娘溫柔的側臉,「多謝。」
他雙手撐著輪椅,任由她把墊子鋪了上去。
溫儀景滿意地重新側躺了回去。
不多時,畫紙上傳來落筆時淡淡的摩擦聲,假寐的溫儀景睜開眼看過去。
蕭玉京看過來的時候,她又立馬閉上眼假寐。
滿室寂靜,只有筆尖落下的摩擦聲,溫儀景一夜未眠,本就是被吵醒,如今又在蕭玉京作畫的聲音里緩緩睡去。
光影隨著太陽偏移,室內逐漸暗了下來。
霞光滿天,長離剛到門口就被素商攔住了,朝著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夫人睡著。」
長離瞭然,夫人睡眠淺。
「公子在呢,似乎是在作畫。」素商又道。
長離意外挑眉,「給夫人畫?」
「應該是的,公子歇晌後過來,吵醒了夫人,除了一開始有說話聲,後來便沒動靜了。」素商也都是猜測。
「倒是禮尚往來,不枉費夫人熬了一宿。」長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