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儀景笑著將剩下的吃了,味道不錯。
她讚許點頭,親和道,「我如今就喜歡這種以前沒吃過的東西,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回頭教教素商如何做。」
她輕輕搖頭示意素商不用挨個去試了,坐下來一起聊天。
聊了這幾句話,迎春緊繃的情緒慢慢放鬆,朝著溫儀景笑著應是。
……
楊柳匆忙回了家,白著臉闖進溫榮的書房。
「老爺,出大事了,我找到了關押榆榆的地方,聽到看守的侍衛說榆榆抽搐昏厥,他們正去請郎中呢,這可怎麼辦呀?榆榆的病不會復發了吧?」
正練字修身養性的溫榮筆下暈開了一大團墨跡,扔下毛筆從桌後走出來,不滿地看著面前焦急的女人。
「我就知道你這兩天不對勁,蠢貨,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事先叫上我一起?」
溫白榆也是他的女兒,他就不擔心嗎?
「現在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很擔心榆榆的情況,我們去求求儀景吧,我要親自看到榆榆平安才能放心。」楊柳拉住溫榮的手。
現在能幫上忙的只有溫儀景了。
榆榆這一病,不失為是一個將人帶回家的好機會。
「那個不孝女只怕恨不得榆榆死,怎麼可能出手相救?」溫榮蹙眉。
上次回門那一出,不管皇帝和公主對溫儀景是真不放在眼裡還是假不放在眼裡,無疑都說明了一件事:
溫白榆的事情,溫儀景要麼是不想插手要麼是沒資格插手。
可如果不找溫儀景這個唯一的靠山,他們如何能見到女兒?
溫家本就武力不濟,便是知道地方想偷偷將人救出來都沒可能。
「榆榆本來就身體不好,這些年還吃了那麼多苦,關押她的人還不知會怎麼對付她,我真的很擔心她。」楊柳抓著溫榮胳膊的手緊了幾分。
溫榮眉頭蹙得更緊了。
「我們去蕭家找儀景,只要將這件事情鬧大,皇帝和她為了面子,也得讓我們見到榆榆,說不定我們還能有機會將人帶回家養著。」楊柳輕聲說。
烏合之眾只看眼前事。
她和溫榮一把年紀跪在蕭家門前懇求太后娘娘救命,情緒上頭的當下,誰會提及過往溫家站隊鄭家打蕭家的事情?
人們眼中看到的只有太后娘娘不敬父母,不救胞妹。
溫榮聞言心動起來。
「老爺,如今我們勢單力薄,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楊柳勸道,「我們一出門就將此事宣揚出去,等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或許榆榆就能回家了。」
溫榮想到如今自己是個光腳的,當即點頭說好。
只要能救出女兒,他這張老臉豁出去又如何?
「就算是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皇帝就是不講情面。」
「可如此一來,民心必然會有所失。」
「而鄭家躲藏的人也就知道了鄭山君關押的地方,說不定還會冒險救人,到時候我們也能渾水摸魚救出榆榆。」
楊柳越想越覺得此事進可攻退可守的,兩全其美。
兩口子對視一眼,一拍即合,行動刻不容緩。
一臉焦急哀戚地跨出大門,看著路過的街坊,當即做戲起來:
「老爺,你快些走,不然我們的榆榆都要沒命了,我們快去求求太后娘娘,讓她網開一面給榆榆請個大夫。」
楊柳捂著臉哭,腳步匆匆,左腳絆倒了自己的右腳,結結實實摔在地上。
「夫人莫要心急,太后娘娘最是重情義,肯定會念及姐妹之情……」溫榮心疼的眉頭都打了結,開口的聲音里真的染了哭腔。
曾經聊過一兩句的街坊見此不由擔心看過去,正要上前幫忙攙扶一下,順道八卦兩句,可還沒上前,便覺得面前閃過一道寒光。
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一身黑衣面無表情的劍客,劍客冷著臉朝著他做了一個閉嘴不然抹脖子的手勢,那人一個哆嗦連忙跑開了。
趴在地上疼得眼淚齊飛的楊柳正假裝溫榮一個人無法將自己扶起來,等著街坊前來搭把手。
卻突然一隻鐵爪扣住了她的胳膊,不顧她膝蓋難以打彎的疼痛硬生生拽著她起身。
楊柳和溫榮皆是一驚,只覺渾身仿佛都被寒氣包裹,再也無法動彈。
「想見太后娘娘也不是什麼難事,二老無需費盡心思,卑職來傳信就是。」冷麵劍客一手一個拖著呆愣的人直接回府。
大門一關,劍客輕輕撒手。
老兩口軟腳蝦一樣跌坐在地上。
冷麵劍客嘲弄笑了,「今日端陽節,主人即使貴為太后娘娘,卻也到底是晚輩,該來送些節禮,勞煩主人親自跑一趟,想來她也不會怪罪二老,你們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