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溫滄淵的卻還沒任何動靜,甚至看起來很排斥。
第173章 便是再給我磕兩個頭,我都受得起
溫儀景放開粘著她的狼青,彼時溫首陽的蠱蟲已經認主,只有溫滄淵的,還沒任何動靜。
「你是不是做手腳了?」溫儀景危險的眸子看向溫滄淵。
「沒有,我沒有。」溫滄淵連忙搖頭,「我都是按著這位小公子說的做的,他都看著的。」
溫儀景深深看了一眼溫滄淵,「最好沒有,覺曉,請苗姑娘進來瞧瞧。」
如果是楊桐做了手腳,也不無可能。
溫滄淵愧疚的坐在地上,心痛的看著面前二人,「阿景,阿陽,我如此愚鈍,死不足惜,真的不想連累你二人。」
看著他越發蒼白的臉,溫首陽到底是心軟,上前將人扶起來,「我知道你不會這樣做,或許是過去楊桐對你做了什麼手腳,阿景請人來檢查看看就知道了。」
溫儀景沒有回應他的愧疚自責,將自己帶來的畫卷鋪開在地面上。
溫首陽轉頭看過去。
長長的畫卷里,溫儀景在奉高地下城見到的一幕幕躍然紙上。
冰室——冰棺——白衣的女子——染紅的冰棺——冰棺下的幼女——架氣的火堆……
溫儀景的畫工讓人身臨其境,二人仿佛也親自去分奉高走了一遭。
「她的屍首被用來養蠱,血液里都是劇毒,無法正常入殮,只能燒為灰燼。」溫儀景蹲下身,手指落在白衣女子的臉上。
沿著畫卷,手指緩緩又挪到幼女的身上,「這便是那個吸血的,發現她的時候,是個活死人,按輩分來說,我們應該喚她表姐。」
「人呢?」溫首陽沉了臉,拳頭緊握。
他們兄妹這些年所有的痛苦都源於這個女童。
如果不是謝記一家造孽,他們家又何至於此?
長長的畫卷像是會吃人,窒息又壓抑。
「已經燒了。」溫儀景站起身,「畫送你們了。」
桌案上,盒子裡蠱蟲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苗一尋走了進來,她聞了聞溫滄淵的那一滴血,「太雜了,再等幾日吧。」
溫儀景瞭然,讓林覺曉收好蠱蟲。
又轉頭叮囑二人,「你們兩個可以在京中走動,但莫要出京,否則以後或許過的還不如它。」
她抬手指了指拴在門口的狼青。
狼青的鏈子很長,可以覆蓋院子的四分之一。
溫首陽和溫滄淵都看了過去,然後嚴肅點頭,無聲表示自己一定聽話。
「明日接你們去竹林寺。」溫儀景又道。
說完轉身要去隔壁偏院,正要走,溫首陽大步衝上前攔住了她。
「林秋在哪裡?」溫首陽執著地看著溫儀景。
「不是被燒死了嗎?你親眼看到的。」溫儀景神色淡淡。
「可我也親眼看到那日夜裡他來救我了。」溫首陽死死盯著溫儀景。
溫滄淵一臉懵逼,弟妹林秋還活著?
「看錯了。」溫儀景面色沒有任何波動,抬腳要走。
林覺曉上前,將不肯讓路的溫首陽拽開,「好狗不擋路。」
溫首陽,「……」
「阿景,過去是我錯了,錯的愚昧荒唐,可我如今只要你回一個字,她到底是活……還是死?」
看著明媚纖細的背影,溫首陽朝著她直直地跪了下去。
「阿景,我求你告訴我,我不糾纏她,我只要知道她還活著,就夠了。」
膝蓋落地的沉悶響聲成功讓溫儀景停了腳步。
林覺曉眸中也儘是驚詫。
「阿陽。」溫滄淵顫巍巍地起身去拉人,「你這是做什麼?阿景是妹妹,你給她下跪,這是折她的壽。」
溫儀景回頭,看著地上的人,嘲弄地笑了,「便是再給我磕兩個頭,我都受得起,我命硬且長。」
溫首陽揮開溫滄淵的手,仰望著溫儀景淡漠的面容,緩緩伏下身子,額頭撞地,發出一聲悶響,「阿景,我只想要一個答案。」
溫儀景袖中的手驟然攥緊,「死。」
溫儀景拂袖離去,溫首陽趴在地上久久沒有動作。
林覺曉手抬了抬,終是沒上前,也大步走了。
「阿陽。」烈日下,溫滄淵將趴在地上的人拽了起來。
溫首陽面色不虞,等溫滄淵自己站好,才揮開他的手,「溫滄淵,說話能不能過過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