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阿爹阿娘為我背井離鄉,折騰了這麼多年,我又不是那沒良心的。」素商道,「山高路遠的,我路過一次不容易!」
「要不是林覺曉那臭小子如今廚藝也拿得出手,我便真的是忠孝難兩全了。」素商嘆道。
溫儀景當年點頭答應幫她假死逃生,於她而言,是重生的恩情。
薛飛連忙認錯,不再逗她,「是阿兄說錯話了,既然留下,這幾日你便好好陪陪爹娘,他們年歲也越來越大了,總是惦記你的。」
……
卓元良收到信是兩日後的中午。
信中,薛飛說太后娘娘奇毒發作,疼痛難忍,幾度昏厥。
也說,太后娘娘在秦嶺一帶尋到了鄭家人的蹤跡,只奈何身中奇毒,忙於解毒,無法停留,將這件事情交給了薛飛。
還說,自己並不想接這個棘手的任務,他不想對上鄭家餘孽,讓他的兄弟們都白白送死。
並表示,比起去險象環生的秦嶺尋鄭家人,他更想牢牢守住劍門關,以免一心兩用雞飛蛋打。
「溫儀景身中奇毒?」卓元良自然贊同薛飛的打算,只是如今他有更操心的事。
「上次來兗州,不還生龍活虎找我麻煩呢?」
怎麼好好的就中毒了?
「要去朱崖尋醫?」卓元良眉頭皺的要能夾死一隻蒼蠅了,一個人在書房裡團團轉。
「朱崖?溫儀景是尋醫還是尋死?」卓元良看不透溫儀景去往朱崖這一步是為何。
天寒地凍,還帶著一個瘸腿的蕭玉京。
他忍不住地嘀咕,「溫儀景若是真的死了可怎麼辦?」
以前他盼著溫儀景死,但如今卻希望溫儀景能再多活一段時間,剷除了鄭家餘孽之後再說。
鄭家雖然已經日落西山,可逃走的那一波人,卻狡猾的很,八卦陣法用的是爐火純青。
他們一行人派了好幾撥人,都折了。
這才默認此事自此歸溫儀景所管。
如此難滅的鄭家餘孽,若是等其壯大,必成大患。
溫儀景手下的長離精通八卦陣法,或可一拼。
而且溫儀景溫儀景手下蘭時的事情,溫儀景也絕不會放過鄭家。
本以為可以利用此中緣由讓溫儀景和鄭家餘孽鷸蚌相爭,卻沒想到,如今溫儀景竟然會生死未卜。
卓元良十分頭疼,心中第一次盼著溫儀景中毒是假的。
燒了信,卓元良匆匆去尋了妻子。
「婉秋,阿禹已經入京好一段時間了,太后娘娘那邊,你要不寫信再聯絡聯絡,讓她幫忙照看阿禹?」
岳婉秋已經快生了,在院中散步,蹙眉看向自己的丈夫,「太后娘娘出了何事?」
不是說出京去追鄭家餘孽了嗎?
卓元良自然無法說自己知道太后娘娘中了毒,畢竟官方無人知會他。
只是笑著道,「人和人之間總是要多聯絡,多關心,才親近。」
他甚至懷疑,太后娘娘說出京去追殺鄭家餘孽是假,偷偷去尋醫治病才是真。
也正是因為這樣,小皇帝才不肯讓蕭家父子全都離京。
沒了太后娘娘的壓制,蕭家父子會不會造反還是兩說。
想著想著,卓元良就痛苦的發現,於如今朝堂,太后娘娘當下活著可太有用了。
若是死了,才是真的麻煩大了。
想到這裡,背脊真正發寒。
岳婉秋扶著自己的肚子,眸光危險地看著卓元良,「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卓元良,老爺子剛走,你就不能消停消停?」
岳婉秋臉沉了下去,她不悅地看著自己的丈夫,「你難道非要將全家都給折騰死,才肯罷休嗎?」
老爺子離京的事情,肯定和卓元良脫不了關係。
就算是自己這幾年不喜歡這個公爹,卻也沒盼著人橫死他鄉。
「老太太還病著,身體一下子也垮了,若你還是不願消停,我和老太太乾脆帶著孩子都去死算了,省得最後被你連累。」
岳婉秋挺了挺自己的肚子。
「婉秋,你這說的哪裡話?」卓元良連忙攙扶住岳婉秋,「我真的沒有別的心思,就是希望咱們阿禹在京都能過得好些。」
「阿禹如今幫著皇后娘娘做事,但皇后娘娘卻越發失勢了,朝堂中讓必須愛選妃的呼聲越來越高了。」卓元良擔心說。
「你們男人都是沒良心東西,我們女人辛辛苦苦懷孕生孩子,你們卻一點自己都睡不得,非得找個女人陪著才行!」岳婉秋嗤笑道。
若非是要立他專情的形象,還不定要去哪裡快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