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啟下獄,她不回,袁清瑤中毒她還不回,裴言初差點死於獄中,她依舊不回,還真是好狠的一顆心,那若是蕭玉京,死於路途中呢?」卓元良抬了抬手。
「別再失手了。」他看向雪地里的黑影說。
「老爺,是何人敢這麼大膽,竟然在大理寺對公主下毒手?」幕僚卻是不解。
但他如今更擔心,若是自家主子趁此機會煽風點火,事發之後,之前的罪過或許全都會賴在他一個人身上。
卓元良搖頭,「不知道,不過不管如何,對方和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可是他的手段在我們之上。」幕僚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他們這次若是出手,或許就是中了對方的計。
「只要能達成目的,便是做了別人的替死鬼,又如何?何況如今大家還沒交過手,誰輸誰贏還說不定呢。」卓元良不以為意的說。
「躲在暗處的耗子總會有露出馬腳的時候,只要將人拖到明面上來,不會是我的對手,而耗子也不可能永遠都藏在暗處里,總會嚮往這山川的明亮秀美。」卓元良說道。
幕僚點頭應是,不再過多的勸說,以免引得家主不悅。
……
袁清瑤和蕭天啟已經中毒五日了,太醫院試了各種方法,都無法解毒。
只能暫時用參湯吊著二人性命。
可卻也都能清楚的感受到毒氣在蔓延。
「若是七日之內再無解,只怕這二人都再也醒不過來了。」御醫跪在了地上。
背脊的冷汗直冒,若是他們救不醒公主,怕是都要陪葬了。
「朕已經寫信去朱崖了,請玄英姑姑回京。」袁青冥看著仿佛睡著了的袁清瑤,輕聲說。
裴言初沉默的坐在袁清瑤的床邊,肩頭的傷讓他這幾日行動也受限許多。
「最近公主得罪的人不少,言初,你親自去查看誰的嫌疑最大。」袁青冥吩咐旁邊的裴言初道。
裴言初沉默的看著袁青冥,心中有話想問,卻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袁青冥陪著袁清瑤待了一會兒,落寞地轉身離開。
「陛下,公主吉人天相,會醒過來的。」言勤給袁青冥撐起了傘,輕聲勸道。
大雪紛紛揚揚,不過走出院子一段路,便壓得言勤手中的傘往下墜了墜。
袁青冥回頭,一路走過來的腳印已經被大雪覆蓋。
一切都平靜的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陳玄入京了,應該是為著老爺子回來的。」言勤又說道。
「阿娘還真是在乎蕭家。」袁青冥嘲諷的笑了笑。
「女人嘛,大抵都是這樣的,跟了男人,便死心塌地了。」言勤輕聲說。
袁青冥眸色不悅地瞪了言勤一眼。
言勤連忙垂下了頭。
「也不知道,蕭玉京可還能平安入京。」袁青冥看著白茫茫的一片,平靜地說。
……
大雪封了山路,雪太大了,山體上的未曾融化的積雪隨著風簌簌墜落。
「這裡不能用煙花炸開。」青鸞看著四周白茫茫的,眼都有些發暈。
他如今也很著急先趕回京去。
他的妻女都還在京都。
若是老爺子出了事情,蕭家將會如何?
迎春母女二人該去哪裡?
蕭玉京看著馬車外的世界,寒冷的風順著車簾往車廂里鑽。
空氣里是大家呼出的白氣。
此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若是他們一行人太過用力的對面前不知深厚幾尺的雪牆動手,周邊山體上的雪便也會開始滑落。
辦法還沒想出來,蕭玉京突然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他抬頭朝著山上看去,白茫茫的雪如同瀑布一樣,從山峰高處滾滾而來。
蕭玉京臉色大變,立即道,「青鸞,上面有人,想要引起雪崩,活埋了我們,帶人殺上去。」
青鸞等人也都聽到了聲音,仰頭看去。
「青鸞,保護好你家主子。」素商冷著臉站了出來,仰頭看向望不見頭的山。
「其餘人,都隨我上山。」素商毫不猶豫地下令。
隨後自己率先踏上山坡,身影如同一隻雪中的豹子,很快便只剩下一個剪影。
暗衛們也都迅速跟了上去。
隨著素商等人上山,再次驚動了山坡上的積雪。
一瞬間,積雪滑落的都更快了。
「主子,這裡只怕馬上就要被雪掩埋了,我們先撤退。」青鸞連忙駕著馬車往後退。
蕭玉京用力地扣緊了自己的膝蓋。
……
溫儀景的趕路沒有蕭玉京這麼馬不停蹄的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