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走吧。」溫儀景無奈失笑,「邊關的事情,總有解決的時候,你總會帶著榮耀回來的。」
看著袁清瑤仿佛永久的告別,溫儀景心中生出幾分悲涼的感覺。
大漠孤煙,壯闊,卻也孤獨。
袁清瑤此舉分明是打算再不歸京。
她不是年少的孩子了,有這樣的決定,應該經歷了深思熟慮。
「多謝阿娘。」袁清瑤開心地將畫收好,仿佛還是那沒心沒肺的樣子。
走的時候,又看素商,「素商姑姑,等我出嫁的那天,你能為我煮一碗長壽麵嗎?不然今年吃不上了。」
「好啊。」素商笑著應了,親自送兩個年輕人離開。
冬日裡風也寒,一開口,一團白氣。
「公主總會有凱旋的時候,到時候我再準備一碗麵恭候公主。」門口,素商笑著說。
「多謝素商姑姑。」袁清瑤客氣地行了一禮。
……
第一幅畫,被蕭天啟留下了。
「儀景的畫作,日後必成珍品。」蕭天啟這幾年也都是收藏大家了,說話還是很有權威的。
溫儀景沒有太謙虛,對於自己的畫功水平,她還是清楚的。
在蕭家的庫房裡,她見過不少畫作,各有各的特色,技巧和情感缺一不可。
而她,還多了一層開國太后娘娘的身份。
若是流傳下去,價值連城,並不誇大其詞。
只是,她這幅畫也是有缺點的,因為時間短,總歸不夠細緻,有些地方甚至潦草。
但在除夕夜這樣的情景下,便又因為這一筆勾勒出的畫作而顯得真誠。
回到幽蘭園,在嶄新的一年裡,夫妻二人才終於有了獨處的時光。
蕭玉京轉動輪椅回頭看著關上房門的溫儀景,笑著說,「溫儀景,新春嘉平,長樂未央。」
「蕭玉京,願你我多喜樂,常安寧,歲無憂,久安康。」她笑著上前,輕輕捧起他的臉,微涼的唇落在他眉心。
蕭玉京的臉輕輕貼著她越發圓滾滾的肚子,「女兒,阿爹也祝你們新春吉祥。」
滅了燈,帳子裡傳來蕭玉京低沉悅耳的聲音,他在講說如今的經書。
大手落在太后娘娘的肚皮上,聲音一停,肚皮里的小傢伙便著急地催促他繼續。
本已經要睡著的溫儀景被這大力的胎動驚醒。
蕭玉京便挪開了肚皮上的手,輕輕拍著溫儀景的胳膊。
溫儀景只動了下胳膊,便又挨著蕭玉京沉沉地睡了過去。
……
大年初一,京都城裡四處走動拜年的人也多了起來。
一大早,袁青冥換了便衣出宮到蕭家來給溫儀景拜年。
「我只有阿娘這一個長輩了。」袁青冥真誠地說,「寒英若非身子重,也是想要一起來的。」
溫儀景笑了笑,邀請他一起吃早飯。
沒有談及任何公事,只閒話家常。
笑著聊她和楚寒英腹中的孩子,想著等出生之後會像誰更多一些。
飯桌上如此倒也算是熱鬧。
「是個女兒,或許會像姑姑。」袁青冥笑著接話,「等長大了,性子本事上,若也都隨了瑤瑤,也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隨了她的母親,也是不錯的。」溫儀景笑著說。
她很好奇,為何在玄英還沒診脈之前,楚寒英就確定腹中的孩子一定是女兒了。
「是的。」袁青冥笑著點頭應是。
心中的不贊同半點沒表現出來。
袁青冥小坐了一會兒,便走了。
裴言初和裴歲安上午單獨過來拜年。
蕭玉京叫了裴言初和林覺曉去書房下棋,溫儀景留下裴歲安小坐。
「言初可有和你說過公主的打算?」和裴歲安,溫儀景便沒有拐彎抹角。
裴歲安搖頭,「姑姑也覺得她這些日子怪怪的嗎?」
「像是受了什麼刺激。」溫儀景點頭道。
「裴言初只說是被皇帝傷了心,不想留在京都了,可我總覺得不太對。」裴歲安眉頭緊鎖。
「姑姑,你說,公主有沒有可能是知道了殺害溫滄淵的人是誰?」對於這個事情,裴歲安心中懷疑了好幾日了。
昨日她也偷偷試探了袁清瑤,可並沒有新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