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姑娘自然可以將事情向江州王殿下全盤托出,可那東西怎麼從景國王宮裡出去的,您也知道,我不得不承認,您的手下能人輩出,來去景國王宮如入無人之境,通天的手段,景國如此,大魏亦然。」
「或許有一日,那位半夜驚醒,也會擔憂,同樣的手段,同樣的能人,會不會用在她的身上……」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讓物歸原主,這件事情沒有發生。姐弟同心同德,何不美哉。」
牧場被守的跟鐵桶一塊,她的暗樁數次潛伏不得入,段容投鼠忌器,暗的不行只能來明的。
只要東西一到手,便再無顧忌,到時候必定要好好「感謝」楚辭在大景的所作所為!
楚辭聽的認真,心道問題是沒法還,玉璽都被系統用掉了。
陸長贏冷冷反諷道:「江州王不可信,難道你景國公主便是可信之人?」
陸天明按住他的手,也壓住了他剩餘的話,略作思忖,深感段容不愧是景國王女,甚懂她心。
她也不解釋,反而像模像樣的嘆息。
「既然這樣,也不必瞞你,牧場明面上花團錦簇,實則烈火烹油。巨富動人心,更何況國庫清帳清出了一堆麻煩事。」
「她覬覦我的身家許久,想要我為她鞍前馬後,還想我乖乖將經營積累的財富和商路雙手供上,榨乾我的最後一點價值。」
陸天明很是真情實感的冷笑:「不過是過河拆橋,兔死狗烹。」
楚辭義憤填膺的罵了一句:「呸!不要臉!」
相當配合。
陸天明:「……」
她頓了頓,似笑非笑的又補一句:「但退一步講,我也有錯處,既知樹大招風,便應該見機行事,如果早將半數身家獻上,明哲保身,也不會有今日的麻煩。」
楚辭一副忠心耿耿的心腹模樣:「您可別這麼說,場主大人樣樣都好,貌美善良,憐恤老幼,十足十的大好人!都是江州王貪婪無度,怎麼成了您的錯處!」
段容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陸長贏低頭,默默呷一口茶。
陸天明問:「可是阿贏說的對,我又憑什麼要信你呢?」
段容沒有直接解釋,而是提起另一個話題:「百年之前,段氏有一位先祖,靠牧場興盛發家,無師自通各種神異之術,她死前留下遺訊,要將一重寶託付給百年後的女娘。」
「那名女娘就是你。」
「你的人去過大景,應該對我們也有所了解。先前是左王的人想要挑撥,刻意對你下毒手,非段氏本願。我們當然會幫你,祖宗遺訊在上,不敢違背,也只有真真正正見識過神異術法厲害之處的我們,才知道你的價值。」
「再大的恩怨在祖宗遺詔和利益之前,都可以消弭無蹤。」
陸天明沉思良久,終於下定決心道:「那好,我要你幫我。這個至高的位置,她坐得,憑什麼阿贏坐不得!」
「只可惜她非常謹慎惜命,不會輕易出宮,身邊的守衛更是多如牛毛。在牧場學堂的開課日,我會邀請陸天明前來,到時候,需要你與我裡應外合。」
陸天明斬釘截鐵:「只要拿下她,舊物物歸原主,你要的東西自然也會雙手奉上。」
楚辭搖旗納威:「場主說的對!」
段容:「……」
她的目光透露出幾分狐疑,原只想先將信物弄回,順便在陸氏兩姐弟中埋下間隙,可楚辭居然敢放言要內鬥。
她不怕陸氏兄弟子民心有嫌隙,爭權奪利,就怕他們擰成一條繩。
事情太順了。
順利的有些古怪。
段容轉頭看向陸長贏:「滁州王也這麼想?」
陸長贏默然一陣,道:「場主說的對。」
今日情景不對,多半有詐。
段容道:「在魏期間,我願意將所有人手都供給姑娘驅使,保護姑娘的安全。只要你願意,景國王宮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倒也無妨,她也可以去尋江州王的人,將計劃再托出一次,到時候見機行事,渾水摸魚。
只要他們內鬥,不管哪一方勝出,都有利可圖。
段容衡量過將楚辭弄回大景,但想要在這重重監視下做到,幾乎難如登天。
既然不能為己所用,那就不能留了。
段容道:「但我也想向姑娘求兩物,桑種和戰馬馴養的新法。」
陸天明大方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