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月再好奇親吻的滋味,也知道親昵的盡頭是做*。
她的短袖剛好捲起一小節,露出一線腰肢,方牧昭扣住她的腰,沒避開裸露的部分,隱隱要撩開衣擺。
方牧昭的手心發熱,消弭了粗糙感,毫無阻隔握著她的腰,觸碰前所未有,任月暴起一片雞皮疙瘩。
任月慌忙按住他的手,好不容易緩過氣,「不要……」
哀求又戰慄,不像平時的她。
方牧昭沒講話,細細碎碎吻著她,還摸在原處,沒撤也沒往深處。
這個男人溫柔起來,跟他的兇猛一樣深刻。任月被他揉在懷裡許久,漸漸,好像給催眠,眼皮漸重。
方牧昭忽地用力抱了她一下,親一口她的唇角,甩出兩個字:「睡覺。」
任月:「誰跟你睡啊!」
方牧昭:「正經睡覺,你不困嗎?」
任月瞬間氣精神了。
這個人竟然可以吵架中心安理得睡覺。
任月:「你睡得著麼?」
方牧昭:「嗯。」
任月:「我睡不著。」
方牧昭:「睡不著也要睡。」
十一月的海城,剛剛入秋,方牧昭長手撈過薄被,蓋住他們的肚子。
旋即,方牧昭再沒其他動作,任月只聽他呼吸越發平穩,裝睡裝不出來。
任月一個人較勁,默默濕了眼,小聲吸了下鼻子。
方牧昭摟緊她,將她的腦袋悶進懷裡,輕拍她後背,「睡醒再說,你上班累了。」
他也熬了一夜。
第一次在異性懷裡睡覺,任月開始還有點抗拒和防備,漸漸耐不住睡意,沉沉閉眼。
任月是給一陣食物香味叫醒的,撐起身,廚房動靜一併傳來。
明明是她的地盤,任月鬼鬼祟祟探頭打量一眼廚房,還是那個熟悉的方牧昭,半裸,叼著煙,微微皺眉。
方牧昭偶然瞥見她,望過來,摘了煙說:「洗手吃飯。」
跟之前一樣,還是差不多的吃飯時間,還是香煎泥猛。
多了一碟牛肉醬炒豆角。
方牧昭留意到任月的目光,說:「用你冰箱的牛肉醬炒的。」
任月:「樓上同事給我煮麵用的。」
方牧昭一頓,看了眼夾到飯頂的豆角。
任月嘗了一口,「原來還可以用來炒素菜。」
她吃人嘴軟,沉默吃完遲來的午飯。
飯畢,任月端碗筷進廚房洗,方牧昭出陽台抽菸。
他們見面機會寥寥,前後壓縮下來,時間不足半個月,還沒她跟同事相處久。搭配幹活時,默契卻像長年累月的積累。
任月從廚房出來,看見方牧昭側身倚著欄杆,猶豫一瞬,背對他坐椅子上看手機。
方牧昭視線和她撞一起,匆匆吸完手上的煙,扔咖啡鐵罐里,隨手放地上走回來。
方牧昭擺了椅子坐她旁邊,敞開雙腿,呈直角困住她,像只蹲下的大狼狗,無辜又兇巴巴。
任月瞥了他一眼,她撫摸過的胸肌近在眼前,比穿衣時多了數倍的視覺衝擊,心跳隱隱加速。
她說:「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
方牧昭:「又不是沒見過。」
任月:「你不用回去看護病人?」
孕婦兩個字剌嘴,任月講不出。
方牧昭:「老闆的情人,哪用得著我照顧。」
任月大體信了,又沒直接證據,或者她應該相信。
方牧昭:「她喊我壓胳膊的時候,你真沒聽見我說那句,壓傷她、老闆會罵我?」
任月思索片刻,一無所獲,當時太過震驚,只能處理工作相關的任務,其餘一概印象不深。
她說:「忘了。」
方牧昭:「我就怕你多想,特地說給你聽。」
任月:「我耳背。」
任月說的倒不是氣話,常年浸泡在儀器低鳴中,聽力比普通人差。
方牧昭:「我現在又說了一遍,不夠我再重複一遍,直到你聽清相信為止。」
任月:「我又不是重度聽障。」
方牧昭握住她的手,拇指不住撫摸她的虎口。
任月虛扣著指尖,沒有回握。
方牧昭:「還生氣?」
任月想了想,「你平常經常陪著她?」
方牧昭:「我說,但你要信我。」
任月看著他的眼睛,方牧昭鷹隼一樣銳利的雙眸回視她,沒有飄里飄忽。
任月:「你說。」
方牧昭:「她懷著老闆的孩子,平常老闆不讓她出門,昨晚發燒才叫我車她來看病。我平常基本接觸不到她。」
任月半晌沒講話。
當看到一隻蟑螂時,她就該做好暗處藏著一窩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