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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也跟著毫不避諱地竊竊私語,原來這新郎有三十多個妾室,從前也娶過幾次親,可他的幾任妻子都是過門不到一年就去世,也因此,他落了個克妻的名聲。

眼前的靴子尖又轉向了她,蘇祈春無心在意,反而替這個素未謀面的新郎可惜,娶了她,他克妻的名聲怕要落實了。

粗粗胖胖的手伸了過來,蘇祈春手往後,放在新郎的手腕的衣袖處,吹吹打打的聲音再次響起,她跟著簇擁的人群朝里走,無數的目光落在她的身後,不必去看,她都能感受得到。

「一拜天地」

蘇祈春轉身,面向光來的地方,隔著紅蓋頭,眼前的人與物都被染成影影綽綽的一片紅。

「二拜高堂」

眼前的光亮一點點消失,舉目之處,一片漆黑,像暗夜裡,黑得望不到頭的深淵。

「夫妻對拜」

蘇祈春艱難地轉身,許許多多的密密匝匝的情愫慢慢爬上來,從前治病的時光,在白首村的時光,去常春縣的時光一一浮現在她眼前。她都還記得。

這三年裡,她常常想,若是山哥哥再出現在她面前就好了了,別人都嫌棄他,責怪他,遠離他,但她不會,她才不會怪他,永遠不會。

要是他再出現,她還願意他做她的山哥哥。

可是他不會出現了,三年了,他一直沒出現,他一定是生她的氣了,不理她了,永遠不願意見她了。

蘇祈春的淚珠忽然滾落下來,身子也停住,該拜下去的動作怎麼也做不出。

屋子裡瞬間變得出奇的安靜,緊接著身邊傳來低聲的催促:「拜呀!快拜呀!」

如炬的目光流淌在身後,她知道那是誰,她知道他在緊盯著她,像看一個瀕死的獵物,要她不敢不屈服,不敢不拜堂。

委屈的酸澀在蘇祈春的心裡頭蔓延,刺一般地,深深淺淺地扎著她,淚水很快朦朧她的眼,心卻越來越冷,像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算了,她這樣想,反正她做什麼也沒有用,在這個世上,又還有誰會在意她,關心她?不管她做什麼,也沒有人會理會。她的人生毀與不毀,也不會有人多說一個字。

既然如此,嫁就嫁了,拜就拜了,她想好了,她會和新郎做交易,不許他碰她,若是他不肯,她也不怕,她什麼都沒有,但尚且還有一條命。無人在意的一條命。

身旁的人又催促,蘇祈春打定了主意,便不再害怕,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身子深深地俯下去。

紅蓋頭上的穗子一點點垂下去,真奇怪,從前她是多愛笑的一個人,遇到婚事這種可以湊熱鬧的,她一定第一個衝過去,捧場地笑。可今日,穗子越垂越低,她絕望地閉眼,模糊的眼角閃過一道黑影。

腳步聲很重,每一步都格外地響,光聽這聲音,就可以知道這人是有多生氣多憤怒。

蘇祈春半彎的身子被一把拽起,她還未反應過來,就聽見一聲身子撞擊桌椅的聲音,尖細的慘叫響徹屋宇。

尖細的聲音道:「李元禮,你想幹嗎?」

蘇祈春心裡一驚,掀開蓋頭,正對著李元禮陰暗的眼神,蘇祈春看得出,他很生氣。

「你想幹什麼?」新郎倌兒被一腳踢得趴在地上動不了,這一看就是李元禮做的,「你傷害我夫君做什麼?」

「你夫君?」李元禮要氣笑了,他安排這一場,只想逼著蘇祈春去找他去求他,他沒想到蘇祈春沒去找他,還真要嫁給這個人,還叫夫君,真是可笑,「大禮未成,算什麼夫妻?你還真是恨嫁,上趕著給人做後媽,做填房,從前裝矜持,說什麼要做尼姑,看來都是假話。蘇祈春,你真的很能裝。」

屋子裡擠滿兩家的親友,蘇祈春被李元禮說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就知道李元禮就要跟她對著幹,「李元禮,你閉嘴!」

「怎麼?我說錯了?」李元禮斜睨她,「我說的有一句話不對麼?」

李元禮在這兒,縱使他做得再不對,也沒有人敢指責他。

地上的新郎指著李元禮道:「她都說是我的娘子了,你別以為你是縣令的兒子就可以為所欲為,你放開她!」

新郎自然是李元禮安排的,他只想用這個人來噁心蘇祈春,逼蘇祈春去求他,他倒想不到,這新郎還入戲了,還敢跟他叫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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