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露出冷笑,這條蛇故意裝作沒看見獵物,趁機攻擊,真是狡猾的動物。不過它再快也快不過有準備的柳葉鏢。
顧野快速跳上石頭,不等楚安說話,一把摟住她的腰,夾著人往岸上跑。
楚安的冷笑轉暖,伸手摟住顧野的腰,勁瘦有力,手感…咳咳…她將柳葉鏢收回空間,怕沾染上蛇毒,放在一邊,寫了紙條。
倆人回到岸邊,顧野常舒一口氣,「這是什麼蛇,顏色很艷,是不是毒性很大?」
「我也不知道,從沒見過。」
顧野也就是隨口一問,只要倆人安全,遠離水裡即可。
他將注意力放在汗衫上,除了領口的地方,幾乎成了布條,也不見主嘜,看不出尺碼。
顧野勉強找到掛肩的位置,「這個尺碼我穿差不多,還有點大,你哥比我壯嗎?」
「不,他沒你壯。」楚安也看出來不是牟辭的衣服,心裡稍稍有些心安。是人都會有私心,這是不可避免的心理作用。
她又仔細打量那些碎成布條的地方,雖然全部被水打濕,但有兩處褶皺明顯,像被打過死結,只能用掛燙機撫平。
顧野看著她不斷摸索那處褶皺,琢磨著說,「這衣服明顯是部隊的,難道他們用衣服擰成繩,帶著鶴老先生去河對岸了?」
「有這個可能。」
她也僅僅是猜測,牟辭小隊受到野獸追擊逃到河邊,且只有過河一條出路。
當時的河水還沒有這麼淺,隊伍里有普通百姓,也許還有不會游泳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架繩索。
他們逃難到此,身上的東西自然少得可憐,便用衣服系起來當繩索。
「看來咱們的方向沒有問題。」顧野說,「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去了那邊,要不先去對面看看?」
「等等。」楚安用精神力感受一下空間,依舊是沒有人。
顧野說的對,既然確定他們是沿著河道走,沒有必要擴大範圍搜索。她決定改變策略,在河兩邊搜索。
她用對講機告訴了王冠和老楚。
這倆人聽說有發現,過來的非常快。不過因為老楚距離河岸近,先一步到達。他拿著水壺和汗衫看了半天,反覆摸索水壺上的血跡,臉色十分沉重。
「閨女,你知道我最怕什麼嗎?」老楚忽然一本正經的說話。
楚安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心裡有了隱隱的猜測。
「哎,我最怕你哥是個大傻子。」老楚像心裡有氣似的,將水壺和汗衫扔在地上,抱起自己的緣緣,沉了一口氣,「他是兵,身上本來就有保護百姓的責任。而這次來又帶著任務,我最怕他不惜一切代價的救人。」
楚安何嘗不擔心這個,他...太正直,太善良了。
顧野忽然想到了付鶴寧班長,心裡也有點難受,好人在這個世道不一定有好報,他蹲下身給大也小也順毛。
就在氣氛一度沉悶下去的時候,王冠跑過來,還帶著一隻野兔。
「小安,我打了一隻野兔,中午加餐。」
跟著王冠的狗子也頗為自豪地仰起頭求表揚。
「好。」楚安擼了一把狗頭,先將煩悶的情緒壓下去,「咱們原地休息十分鐘,接下來我準備沿著河道搜索。」
大家都沒有意見。
王冠看見了地上的水壺和汗衫,蹲下身子檢查。他先是摸了摸衣服,也發現了褶皺,然後拿起水壺左右看了看。「不對啊,這個壺有問題。」
「什麼問題?」三個人急忙豎起耳朵。
王冠指著瓶身說,「這種壺現在已經不生產,不應該是牟隊的東西。不過這條汗衫應該是他們的。」
楚安接過水壺急忙問,「這種壺斷產多久了?」
王冠思索一下,「得有七八年吧,具體我真記不住了。」
楚安琢磨著王冠的話,忽然靈光一閃,他記得李慶以前經常拿一些部隊的東西出來向她們顯擺。
那時候她才四五歲,也不懂部隊的東西為什麼那麼好。只記得有飯盒、水壺、襪子、帽子。
那些東西是李母的弟弟偷拿回家的,他在一個給部隊做配套生產的工廠工作,偷拿的也不是正在生產的物品,是被淘汰的庫存。
有一次她聽到李母弟弟向鄰居吹噓自己的工作。中間有提過,他們那種廠子生產的東西都會有結餘,而且型號更替的特別快。
結餘的和淘汰的又不能輕易處理,全部堆積在倉庫,等著上面每隔幾年定期清理,有的直接銷毀,有的支援偏遠山區的工作者,有的給守塔人,護林員這種特殊工作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