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隊的職責是什麼?」
「我想知道你們現在的行為和你們口中鄙夷的小混混有什麼區別?」楚安一連串的問題,讓周圍鴉雀無聲,倒不是她說的多麼深奧。
只不過她的身後正好有一串紅色小彩燈,幽幽地發著光,她就在紅光中間。
而她說話時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卻凜冽深邃,好像具有穿透力,穿透皮肉直擊靈魂,讓所有人的秘密無處遁形。
紅光,小女孩,清冷的外表,犀利的眼神,無法回答的問話。
怎麼…有那麼點神袛質問無知世人的感覺。
「他們如果犯錯了,自有相應的處罰,而且他們沒有抵抗,完全配合你們的行動,這樣都要挨打嗎?
萬一調查以後他們是被冤枉的,你們這頓打他們能討回來嗎?要是你們直接把人打死了,真相大白後你們能賠一條命嗎?」
楚安的話激起周圍人的同情心,隊伍中有人弱弱地說,「是啊,為什麼直接打人?」
「這孩子傷的不輕啊,是犯了什麼大事嗎?」
「兩伙混混打架呀。」
「啊,不是欺負我們老百姓被抓的啊?」
「沒啊,他們自己打架,估計是內部矛盾。」
「可能是為了爭老大,做了老大不就能享福了。」
「啥,為了幸福,爭女人啊。」
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起來,而且越說越離譜,蛐蛐咕咕,也不敢大聲,等傳到這邊的眾人耳朵里就非常刺耳。
「閉嘴,好好排隊。」
與楚桓平級的另一個隊長大喝一聲,他剛剛要不是為了維護治安,也上去踹機動隊一腳,背後欺負他們就算了,現在都開始欺負到明面上,真是給他們臉了。
百姓閉嘴。
孫維民幾個人的臉都快綠了。他和隊員上下打量楚安,剛剛馬寧說的話他們都聽到了,不就是c市的中考狀元嗎,一個學生哪兒來的這麼大勇氣。
咦,這臉倒是挺漂亮,皮膚也白白淨淨,剛才怎麼沒注意。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這麼白淨標緻的人。不是有色心,單純是看夠了蓬頭垢面或者強行打扮的女人。末世兩年多,底子再好也被磋磨的又黑又老。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孫維民眯著眼睛問,沒有受過末世摧殘的人大概率是大家族的子女,還真不能隨便抓隨便打。
「我們只是來外城生活的老百姓啊。」老楚對自家閨女沒什麼可震驚的,早就緩過來,繼續發揮他的優勢,開始墨跡,「我們聽說盛唐就像以前的國家一樣,一體同心、休戚與共,幼有所育、勞有所得、病有所醫、住有所居、弱有所扶。所以,我們一路奔波,幾經生死,就是為了來這裡安居樂業,好好生活下去...我們...」
「咳咳...」楚桓輕咳一聲,他是見識過老楚的墨跡功力,「那個…這位大哥,我明白你的心情,我明白,你不必再說了。」
他又轉頭看向孫維民,「這幾個人我認識,是昨天剛剛來的,還幫我抓了邪教徒,人品絕對沒問題,不可能和他們是一夥。」
「昨天剛來?」孫維民皺眉。
「是啊,你可以看看他們的居住證,上面有入住時間。」
孫維民從地上撿起顧野的居住證,上面的時間果然是昨天,立即轉頭看向老楚,「你們真的不認識他嗎?」
「不認識,但是我們問過路。」楚安搶先說,「剛剛走到盛一條那邊,烏漆嘛黑的,擺攤的也少了,正好看他走過來就問問什麼情況。」
她不知道是誰舉報,但既然一個人看見了,就保不齊還有其他人看見,不如換個緣由大方地說出來。
此時,黃毛也從地上爬起來,渾身上下都是土,只能單腿勉強站住。他吐了一口血痰,「呸...老子做事從不遮遮掩掩,該是什麼就是什麼。
今天,我就是看這幾個貴人「面善」,問問他們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她們說沒有,我就回來了。後來那個高個子過來問路,我就告訴了他們,既然是初來乍到盛唐,不能讓人寒了心不是。
結果那幾個人就以為我們接了私活,要搶。呸,別管我們接沒接到,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所以說著說著我們就推搡起來…他們看打不過我們就要跑…然後就被你們抓了。
就這麼個事,你們看著辦吧,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就是別難為我那兩個同學,他們可都是名牌大學的學生,以後說不定對你們有用呢。」
所有人恍然大悟,就這麼點事啊,還以為殺人搶劫了。這點事別說在末世,就是以前也不至於被打成這樣。
楚桓嚎嘮一嗓子,「梭子,將他們都帶回治安局,通知家屬來交保釋費。」
梭子心領神會,召集同伴從孫維民手裡搶人,孫維民沒發話,手下也是寸步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