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勒是他從孤兒院帶回來的孩子,那個時候他很膽小,連打人都不會。他送他上學,學武,轉眼有二十年了。
「老爺,節哀。」管家泣不成聲。
「這次…一共死了多少人?」姚老爺子問。
「目前是…36人。」
他們比牟辭到的還要早,可惜對方火力太猛。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告訴他們救一個活人我給200積分,死人我給100積分,絕不食言。」
姚老爺子說完咬緊後槽牙,他並不後悔按下那個按鈕。他不可能讓藍金會的人拿著他生產的武器去屠殺同胞。
「咳咳咳……」姚老爺子劇烈地咳嗽起來,他的身體就像風中殘燭一般,仿佛隨時都會熄滅。他的咳嗽聲如同破舊的風箱,發出刺耳的聲音。
「老爺,我送您回去吧。」老管家抹乾眼淚,不停給他順背。
姚老爺子擺了擺手,他的一切都在這裡,他沒有回去的理由。
這時江參謀長走了過來,扶住他,「姚爺,回去吧,這裡不安全。」
「哪裡...安全?」姚老爺子沙啞著開口,眸子猶如一潭死水,望向硝煙中的廢墟。
江參謀長一時語塞,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安慰真正傷心的人。
「活著...還在喘氣。」忽然有人大聲喊,「快送去醫院,他還活著。」
這一聲宛如夜空中的驚雷,聽到的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挺直脊背看過來,不管活著的人是不是自己想要找的那個,總歸是希望。
「是聞勒哥還活著。」少年像一陣風衝過去,姚老爺子也往前走了幾步,可是他的距離太遠,被江參謀長攔住,「姚爺,放心交給他們。」
這時又有人喊,「這裡也有人活著。」
「還有這裡。」
「這裡也有。」
隨著接二連三的希望聲響起,姚老爺子如死水般的眼眸中終於恢復了一絲神采,戰士們手下也更加麻利地與死神賽跑。
其實,剛剛在姚老大按下按鈕的時候,裡面基本都是藍金會的人。之前衝鋒的,突圍的和接應的都中了槍。可能是有些人中槍沒有死,爆炸時因為躺在地上反而撿了一條命。
……
楚安放下電話,對講機又響了,葉航急切地說淨水廠附近還有暴徒。
她不能將奪回來的成果拱手讓人,立即調轉車頭。
這一忙又是小半夜,因為不熟悉這裡的地形,外加路燈不明,天氣不好。她僅將淨水廠附近五公里內的暴徒幹掉,最後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六點。
「阿嚏…」楚安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天氣逐漸變涼,這個時候只有零上18度。
她從空間拿出三件單衣,不過只有她自己穿上下了車。
公寓大門依舊緊閉,透過門玻璃能看到大廳里有很多人,圍在前台櫃附近。只有經理站在門前。
「這些人不會不讓咱們進去吧。」老楚伸了一個懶腰,折騰了大半夜,全身酸痛。
「應該不會,門上沒有鎖。」顧野說著,已經走上台階,大力拉門。
嗯?
好像被什麼別住了。
「你們...你們別進來了。」經理戰戰兢兢地說,「這裡廟小,容不下你們這幾尊大佛。」
「這就有點不講道理了,我們可是花錢住的,你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去。」老楚往裡看了一眼,很多人抱成團,縮著肩膀低著頭。
他看見昨晚一起下來的小夫妻和一家四口。不過現在看那兩個孩子好像不是雙胞胎,只是眉眼很像。
個子稍矮的少年有些顫抖,交疊在一起的手微微點著,他們有那麼嚇人嗎???
「積分我會退給你們,你們快走吧。」經理都快哭了,苦著臉說。
「我們的東西還在樓上呢。」顧野說。
「我賠你…積分。」
顧野皺眉,昨晚只是撬了一個鎖,不至於將他們當成洪水猛獸吧,感覺不太對。
楚安招呼老楚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老楚表情幾經變化,然後快速回到車裡。
顧野回頭,正好和楚安對視,看她眨了兩下眼睛,用手摸摸鼻子,瞬間明白。
他轉身對經理說,「好,我們走。但是積分現在就得給,要不然我們連飯都吃不上。」
「我...這…」他的目光偏向一側,然後又快速回正,「好,我去拿設備。」
經理急忙回到前台,在前台櫃後面躺著一個腹部中槍的蒙面暴徒,還有兩個蹲在他的旁邊,一人手裡拿著一把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