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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梔不想在同他共處一個奇怪的氛圍里,轉身去藥櫃同配藥師一起撿藥了。

「嘶,你們這有沒有什麼降火的藥啊?」一中年男人捂著臉頰呲牙咧嘴地問道。

「有的,有的。」配藥師立時回答著,轉頭就要去抓降火藥給他。

好熟悉的聲音……容梔抬眸一望,心中頓時微微詫異,精明的細長眼,保養良好的須髯——居然是樂天賭坊的金掌柜。

從前沒見過他來明和藥鋪,他應是有固定的醫館瞧病的,什麼風把他都吹來了?

戴著帷帽,金掌柜並沒有認出容梔。他牙疼的厲害,跑了好幾家醫館,大夫都說要等徹底不痛了才能拔,否則會感染。

他臉上笑嘻嘻地應「好好」,心裡卻啐了一口,這不說的廢話麼,要是牙都不疼了,他何必來找大夫。

容梔一眼就看出他是牙疼,攔住了想抓些尋常降火散的配藥師。

「您這牙疼了多久了?」

「這個……我想想,月初就開始疼了。不過那時還不太感覺得到,如今是疼得我睡也睡不著。」金掌柜覺得自己一說話腦袋就扯著嗡嗡作響,就像有人用生鏽的斧子在來回鋸他的牙。

說著說著,一個年近半百,什麼風浪沒見過的大男人居然要落下淚來。容梔覺得這場面日後他定然會覺得丟人,急忙安慰道:「您先別急,我這裡有副藥方很是對症,只不過要在用膳時再同服。」

說罷,她順手抓了兩錢川貝攤開給金掌柜看。「這是何物?」金掌柜疑惑道。

「川貝瓜蔞散。」

金掌柜聞言面色一變,抬腳就要走。他還以為鎮南名下藥鋪有多厲害呢,也不過會那些再尋常之物來哄騙他。這藥他服過許多次了,難吃不說,還沒什麼起效。

容梔急忙出聲叫住他,解釋道:「這不是您常見的那個川貝瓜簍散,明和藥鋪獨門秘方,加入了甘草和麻沸散,止痛效果一絕,服用起來還似蜜糖清甜。」

這兩句話可是正中金掌柜下懷,他不由得停住腳步,半信半疑道:「此話當真?這藥真有這奇效?」

「您可以放心,」她面上笑意和煦,語氣卻沉穩,耐心道:「明和藥鋪保證,如若售出藥品無效,可以無理由退還您的錢款。」

金掌柜聞言十分心動,卻又還猶豫不決,實在是他看牙走過許多彎路,一點虧都不想在吃了。

「咳,」謝沉舟整理好了全部的帳簿,遲遲等不到她的身影,只得自己來櫃檯尋她。

他握拳虛虛咳了一聲,溫和道:「有錯漏的我都已重新批註並改正,放在庫房?還是你拿著?」

「殿……」金掌柜先是傻了,裴郁可沒跟他說這尊大佛會在這,條件反射性的稱呼差點自口中溢出。

謝沉舟一道眼風掃來,他急忙哂笑著改了口:「店,店裡前幾日剛見過的小郎君居然在這裡又得見了。真是有緣,有緣。」

謝沉舟嘴角抽動了兩下,連個眼神都懶得分給他。要不把樂天賭坊的暗樁換掉算了,一點小事就一驚一乍的,沂州這些暗樁,真是用起來一個比一個不順手。

容梔雖然也被金掌柜突如其來的態度弄得有些茫然失措,但始終顧慮著手裡尚未售出的藥包,便草草地朝著謝沉舟頷首示意。

隨即便將他撇至一旁,轉而面向金掌柜輕聲細語地問:「您可否還有其他顧慮?若有任何疑問,我都可以為您解答。」

阿月向來對他冷眼相待,何曾如此般溫柔。

謝沉舟只覺她那甜膩的嗓音仿佛在自己心間抓撓了一下,雖無明顯痛感,卻讓他心生不悅。

他面帶哀怨之色,滿懷怨念地向金掌柜投去一道意味不明的目光。

金掌柜哪裡還敢有絲毫疑慮,多停留片刻,他都擔心一出大門就會被裴郁一劍封喉。

此刻更無暇顧及牙疼之事,咧著嘴便朝容梔諂媚笑道:「您大可放心,我絕對放心至極。這川貝瓜蔞散無論有多少,統統給我拿多少!」

「……」容梔心下覺著金掌柜此舉甚是怪異,藥鋪又不是菜市場,這買藥怎的還能要多少有多少。

她包好藥遞給金掌柜,目送人離開後,這才有空閒去管謝沉舟。他垂著眼睫乖巧地端坐著,看起來溫順又無害。

「今日多謝你。」

謝沉舟替她倒了一杯茶,微笑著搖搖頭,「舉手之勞。能得縣主任用,在下感激不盡。」他頓了頓,「不過,縣主有必要對每個人都這麼以禮相待麼?」

她可是尊貴的明月縣主,即便真如方才那幾個嚼舌根之人所說仗勢壓人,也是理所應當,這世道就是弱肉強食。

溫熱的茶水下肚,她覺得今日忙活這一天總算沒有白費。

「藥鋪如今正處於風尖浪口,每一份口碑都得之不易。」

謝沉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如此。不過……」他上下打量著容梔,「你難道不覺得他很可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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