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勢,皇位,若是身邊沒有她,與他而言也不過一張朽木敗椅。他發了瘋似地想去找她,不顧懸鏡閣眾人反對,夜半偷騎馬匹出城是常有之事。
「可到最後我發現,欠你的,只有我自己。我要殺的人,是我自己。」
若不是裴玄說漏嘴,他還不知曉,居庸關被解救出來,容梔對鎮南侯說的第一句話,竟是讓他入玄甲軍……
他處心積慮接近她,想要玄甲軍,驀然回首才發現,原來早就在他手裡了。是她親手,送給他的。
容梔笑了笑,不甚在意道:「現在說這些做甚?都過去了。」過去的事,誰分的清對錯。
誰沒有欲望,誰又能完全不摻雜私心,毫無保留地對待另一個人。
他怔默片刻,烏黑的眼眸笑意一點點漸深:「所以……是肯回頭看我了?」
日光似乎淡薄了一些,飄灑在她臉頰上的光暈不再那麼濃郁,反而帶了幾分慈悲的溫存。
「不是回頭。」容梔搖了搖頭,第一次認真地打量他臉部的輪廓。
眉骨線條流暢,鼻樑挺拔,中間有個小小的駝峰。一雙桃花眼生得醉人,唇不薄也不厚,弱化了他原本的凌厲,平添幾抹溫潤。
是很完美,俊逸的一張臉。
良久,容梔收回目光,認真道:「我不會回頭,也無法回頭。但如果你想,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話鋒一轉,她道:「可是謝沉舟,你真的確定,現在的我,是你想要的我?而我想要的是什麼,你又是否確定,你真的可以給我。現在的我們,對彼此都是陌生的,我們是否真的適合?」
「這三年,我曾經是真的把你放下了。」
只是再次見面,她沉寂已久的心,隱隱有了復甦的跡象。
有時她會想,再遇到一千次,一萬次。他對她好,還是對她壞,她是不是都會這般,不受控制般被他吸引,心悅於他。
黎姑姑說過,這種身體深處的本能反應,是人體氣味碰撞的結果。
謝沉舟聞言,幾乎想都未想就緩緩笑了:「好。」他回答的很簡潔,卻足夠不假思索。
她是他人生盤繞的藤蔓,如今失而復得,他如何能夠放手?
容梔垂眸,便瞧見缽臼里被碾得極細的粉末。她連忙制止:「這個程度已經可以了。」再碾下去,就要化為齏粉。
謝沉舟便把磨杵放在一旁,從袖中掏出絲帕。他卻不是先擦自己,而是捉過容梔的手指,一根根仔細擦拭著上面沾到的粉末。
容梔安靜地坐著,也不動,就任由他擺布。她本以為擦拭幾根手指會很快。
只是片刻後……有些失控。
容梔羽睫飛速眨動著,平緩的語調掩飾不住有些抖:「謝沉舟……這裡,還有別人。」
他的手指不知何時,離開了她的,而後一路往上,愛撫般碾過她的唇瓣,壓得她櫻粉色薄唇染上赤色的紅。
方才,他只是幫她擦拭不小心沾在臉頰的珍珠粉,怎麼會變成這樣……
謝沉舟挑了挑眉,不為所動,反而變本加厲,他微微用力,便把容梔拉到了自己腿上。
「無妨,裴玄守在門外,你的侍女們進不來。」
容梔撇了撇嘴,怪不得,這麼肆無忌憚。
他腿部的肌肉又硬又結實,容梔坐在他懷中算不得舒服。不過容梔還算滿意。
站著的時候,她需得仰視他,現在倒是好了,居高臨下的人變成了她。
她有樣學樣,頗有些惡劣地用指尖輕輕挑起他的下頜。
謝沉舟由著她,配合地仰頭,眼裡儘是溫柔細碎的微光。
容梔頗有種破罐子破摔之感,勾唇道:「光天化日之下,皇長孫殿下,你的清白蕩然無存呀。」
他很受用,縱容道:「我人都是阿月的,清白算什麼?」
短短半個時辰,容梔已經重新適應了他的不著調。只不過她心中還有疑慮,見謝沉舟情緒轉好,她便提議道:「不如,我們談談?」
謝沉舟微微一笑,似是猜到她會這般說。他手臂穿過她的腰,倏然間,容梔被打橫抱了起來。
他輕車熟路地朝容梔的臥房走去:「談,我當然要與阿月好好談、談。」
第81章 醬醬釀釀(撒糖) 然後他慢慢吻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