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狐狸精!
抬了抬下頜,謝媛本想裝作不認識對方的模樣,不過似乎又想道什麼,忽然揚手笑道:「這位公子,按照北境習俗,你這是在向本姑娘求婚。不過,今日我有急事,改日再來找公子一敘。至於這定情之物,我先替公子保管。」
說著便揚了揚手中的玉簪,揣入懷中,夾了夾馬肚,大笑著遠去。
王庭之也沒想到謝媛竟是如此反應,心中失笑,她果然還是一樣的出人意料,不會讓他感到厭煩無趣。
「子敬兄,哈哈哈,你不至於就這麼把你自己賣了吧?兄弟我對不起你,來來來,這一杯敬你。」
這一番試探,幾人已經確定對方是武將家的女眷,且她提到了北境,興許還與定北侯有些許關係。思及定北侯,他們立馬想到如今坊間熱傳的流言,本想打趣一番的又默默吞了回去。
「來來來,喝酒喝酒。」
定北侯一生戎馬守護北境,一次失利卻好似萬劫不復,這幾日流言越傳越離譜,最離譜的莫過於他不敵南蠻被俘作人質,不堪忍受折磨已經投敵。
「我呸!也不知道是哪個老不死的想出來的腌臢妖言!」
少年總是壯志滿懷一腔熱血,聽到此番傳言,心中如有一團烈火在燃燒,烈酒下肚,越發的灼熱滾燙,喝高了也就不管不顧的破口大罵起來。
王庭之眯著眼,瞧著滿桌的醉漢,他放下酒盅喚來掌柜的。
「幾位公子醉了,還勞煩掌柜的派人去各府遞個信兒。」
回府途中,貼身小廝易回忍不住擔憂起來。
「公子,您今兒個惹了那位姑娘,老夫人知道了必定又要大發雷霆了。」
王庭之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聞言也只是哂笑一聲:「隨她。」
往日登門拜訪無數的王府如今已是門庭冷落,府門緊閉,王庭之朝藏匿在四周的各府探子所在處掃了一眼,神情懨懨,看向易回,冷聲開口。
「正門那幾株牆頭草著實有些礙眼,稍後你尋林管家,讓他安排人鋤了,一株不留。」
話音剛落,抬腳便遇上照壁旁等候多時的林管家。
林管家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微微躬身上前兩步,輕聲道:「二爺,丞相在書房等候您多時了。」
「小七也在?」
王庭之腳步轉了個方向,見林管家應了句「是」,又意味不明地繼續問了句,「他幹的好事這麼快就暴露了?」
「這,老奴就不知道了。」林管家眼觀鼻鼻觀心八面不動,連嘴角的弧度都沒變,仍舊是一副恭敬的態度。
「二爺與其有時間擔心七公子,不如擔心您自個兒。」
第8章 鸞妃
御花園內,各類名貴花草爭相鬥艷,素日愛賞花吟詩的嬪妃卻寥寥無幾。
她們都知曉皇上心情不好,不敢去觸霉頭,難得安安靜靜的縮在自己宮殿牆苑內躲清閒。
唯有鸞妃仍舊穿著一襲櫻紅的束袖馬服,神思不屬地晃悠著。
貼身婢女喊了好幾聲,她才堪堪回過神來。
「娘娘,三姑娘來了。皇上不好直接召見她,命人傳話,讓您以您的名義在儀和宮召見她。」
「什麼?這丫頭這麼快就到了?」
一聽說要在儀和宮召見謝媛,鸞妃立馬精神了,一邊命人傳喚召見,一邊命人準備好謝媛愛吃的點心膳食,什麼妃嬪禮儀全部被她拋在腦後,直接邁開腳步小跑了起來,沒一會兒便將宮女們甩在身後一大截。
「雲芝,我這一身還成吧?圓圓不會嫌棄這衣服顏色老土吧?」不等心腹婢女回答,鸞妃又自個兒笑道,「嘖,我都忘了,謝家大丫頭經常和我說,圓圓品味著實不行,想必也不會在乎這些玩意兒。」
「去,把我前些日子找皇上好磨歹磨哄到手的寶劍拿來,圓圓就愛這個。」
皇上才處理完緊要政務,龍袍還沒來得及換,剛踏入儀和宮,就聽見鸞妃這麼一通話,也不知道該不該生氣:「為了一柄寶劍,你都哄騙到朕頭上來了?」
「見過皇上,皇上這說的什麼話,臣妾那是哄,不是哄騙。俗話說,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鸞妃哈哈大笑,一個禮行得歪七倒八,宮內的宮女都沒眼看,只好低著頭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