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璋的父母看在孟清淮是蘇韻哥哥的份上,沒有追究孟清淮的責任,但蘇韻心裡卻不太過得去這個坎兒。
孟清淮是罪魁禍首,但他居然悄無聲息地跑了,他好歹,也應該和秦璋道歉。
蘇韻在醫院待了很久,離開醫院時已經凌晨一點。
她回到家,家裡漆黑一片,只有玄關的地方被人留了一盞壁燈,看見這盞燈她就知道孟清淮回來了。
她換鞋上樓,路過某扇緊閉的房門時,她沒有駐足,選擇了用手機給他發消息。
【等秦璋清醒,你去給他道歉。】
孟清淮沒有立刻回復她的消息。
她站在屋子裡,看向書桌後分隔開兩個房間的那一面牆,忽地,一個念頭侵入了她的腦海。
這是她親手塑起的無法打破的厚障壁,從今天起,她應該真的可以擺脫掉他了。
把心裡憋了很久的話全部說出來是什麼感覺?蘇韻以前沒有試過,因此不太清楚,但她想像當中,這應該是快樂的,是如釋重負的。
可當她躺進孟清淮今天早上才給她換過的被單里,被柔軟乾燥的太陽氣味包裹住,她的心,卻並未體驗到絲毫快感。
她仿佛搬走了心尖壓著的一塊舊石,但嶄新的巨石,又取代了那個位置,尚未磨合的尖銳稜角刺得她生疼。
網絡上有一些一傳十十傳百的謠言,說當你夢見你和某個人的往事時,代表那個人正在離開你,這麼些年裡,蘇韻很少很少夢見過自己和孟清淮在一起的那些時光,卻在今晚,沉入了那泛黃斑駁的夢境。
剛認識孟清淮時,她還在惦記著去世的父親和拋棄她
離開寧縣的母親,整個小女孩都鬱鬱寡歡,每天和奶奶待在一起的時候看起來沒什麼事,但一旦屋子裡只剩下她一個人,她就會看著父親的遺像哭。
父親的遺像就掛在牆壁的高處,他是在工地上幹活的時候摔下來摔死的,摔得慘烈,蘇韻沒能見到遺體,只知道父親死了,被裝進了棺材,埋進了土裡,再也不能帶著她喜歡的零食回家,再也不能馱著她出門去壓馬路,再也不能見上一面。
孟伯遠和賀燕知道她救了孟清淮之後,經常光顧她的家,給她帶來很多的東西,也提過好幾次,問她要不要和他們一起生活,但每次都會遭到她的拒絕。
她家裡的房子是父母在她出生那一年修建的,這棟房子還很新,一切都有父母的影子,她捨不得房子,也捨不得奶奶,一度發展到他們一提讓她跟他們走,她就會哭著趕人。
奶奶勸過她很多次,讓她跟他們走。
跟他們走,去有錢人家裡過好日子,而不是待在這裡,做一個沒爸沒媽的。
她不為所動,只有這裡是她的家,她才不要去一個全是陌生人的地方。
她拒絕了很多次,孟伯遠和賀燕不再強求她,但他們的兒子,那個看起來就很好rua的城裡小孩兒,每天都朝她這裡跑。
蘇韻家裡雖然沒錢,但爸媽還在的時候,對她也不差,她的性格被養得有些刁蠻強勢,同村的小孩比較排斥她,基本不怎麼約她一起玩。
但孟清淮不一樣。
孟清淮每天都來鄉下找她,他的爸媽每天開著貴得要死的車換著送他過來,到了傍晚再來把他接回去,蘇韻家裡沒什麼好玩的,他就會給她帶各種各樣新奇的玩意兒,帶著她出門去玩,不讓她待在家裡。
五歲的小孩,什麼都玩得來。
孟清淮給她帶過漂亮的娃娃,但她不喜歡,於是他給她帶遊戲機,遊戲機她玩膩了,他又給她買可以坐人的玩具車和四輪滑板,兩個人玩膩了,他就陪她一起去村頭,拿遊戲機和玩具車賄賂其他小孩陪蘇韻一起玩遊戲。
那應該是蘇韻最喜歡孟清淮的時候。
她每天一大清早就在自家房子的二樓翹首以盼,聽見有汽車在院子停下的聲音,就叮叮噹噹從樓上跑下去迎接孟清淮,兩個人就這麼相處了近乎一個月,蘇韻完全把孟清淮當作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份子,孟伯遠和賀燕再來問她願不願意搬去別墅里和孟清淮每天待在一起,她答應了。
她搬進了那棟後來生活了十多年的別墅,孟伯遠和賀燕對她很好,給她裝點房間,無微不至地置辦了所有她可能用得到的東西,他們不要求孟清淮的學習,但是會要求她的學習。
在她上小學後,不僅給她打點學校的關係,還給她請輔導老師。
那會兒,三十來歲的孟伯遠和賀燕似乎真的把她當成了親生女兒,賀燕每天早上都會給她梳頭髮洗臉,在她的書包里裝上零食和食盒,孟伯遠下班回來,甚至會給她輔導作業,教她很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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