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燕道:「怎麼可能,他真的喝了牛奶…你們確定沒事嗎?到底要不要吃藥?」
「或許是劑量太低了。」醫生找了一個折中的說法:「觀察一會兒好了,先不用藥。」
賀燕和孟伯遠驚魂稍定,賀燕依然死死抱著孟溪林不撒手,心疼得眼淚直冒,孟伯遠也還在氣頭上:「我早就和你說過了,不能讓小淮帶孩子,你非不聽!」
「是我錯了……沒有下次了。」賀燕一邊撫摸孟溪林的臉頰一邊道:「伯遠,就按照你說的做吧,小淮這樣子,可能真的不適合和小溪待在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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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韻在電話里說了第二天要把行李給孟清淮拿過去,但她沒有想到的是,當天下午,孟清淮找了過來。
昨天下過雨,今天的天氣很好,難得在冬日裡出現了太陽。
午後,陽光正盛,秦璋在樓上用電腦回消息,林芳在屋子裡午睡,院子裡只有蘇韻一個人。
她正側躺在躺椅上面曬太陽,曬得整個人暖洋洋的,頭髮絲都氤氳著熱氣,後背曬得有些滾燙,她懶洋洋地翻一個身,準備把自己換一個面,但一轉身,她看見了站在院子的水泥坎外面,一動不動的孟清淮。
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不知道他在那兒站了多久,只覺得他的臉在陽光下白得有些透明,她被嚇了一跳,蹭地從椅子上坐了起來,躺椅嘎吱嘎吱響了兩聲,她朝他走了過去:「你什麼時候來的?在這裡裝神弄鬼的幹什麼呢?嚇人啊?」
暖陽高照,蘇韻靠近他時,卻莫名地感受到一股貫穿四肢百骸的冷意。
孟清淮的眉眼深邃而空蕩,他似乎在看她,又似乎透過她,在看一些別的東西,他很少見地沒有去接她的話,眼皮有些無精打采地耷拉著,錯開她直接朝院子裡跨。
蘇韻愣了愣,孟清淮和她擦肩而過時帶起了一陣清苦的風,她心臟沒來由地一墜,近乎本能地抬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做什麼。」
肢體接觸不過一瞬,他迅速抽手,和她拉開距離,嗓音嘶啞得有些難聽:「拿完東西,我就走,不會待很久。」
蘇韻反應過來,他應該是聽到了那通電話,回來拿他的行李。
她有些尷尬,沒想到說的那些話會被他聽見,怕是又傷了他。
但現如今,傷不傷他,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事已至此,沒有回頭路可以走,蘇韻也無需解釋,她只是道:「哦……那我去幫你把東西拿出來,你在這兒等著。」
孟清淮的東西不多,一個行李箱完全裝得下,那個行李箱就放在樓梯口,蘇韻去給他拖了出來,推到他面前:「需要我幫你打車嗎?」
孟清淮沒有應聲,他把行李箱放倒,蹲在地上把卡扣打開。
箱子攤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買的那些大紅色的對聯紙和窗花。
即便心臟已經腐爛成了一灘血肉,但看見這些東西,他還是不受控制地僵在了原地,蘇韻站在他旁邊,道:「紙應該沒壓壞吧,我給你裝到夾層里了。」
她說得十分自然,壓根就沒有想過他買這些東西是為了什麼,孟清淮抬眸,眼神卻是越過她,看向堂屋門前不知何時換上的新年對聯。
蘇韻注意到他的視線,順口解釋:「我和秦璋在學校社團活動寫的對聯,就直接帶回來了,你的這些應該用不上了,你帶回家去用吧,你可以拿去和叔叔阿姨寫,還挺有意義的。」
在她的視野內,他垂下腦袋,她再也無法看見他瞳仁中的悽愴,只聽見了他輕聲的應答:「好。」
但他打開行李箱,似乎並不是為了這些紅紙,他在一箱子的衣服里翻來翻去,蘇韻彎腰,也蹲到他旁邊:「你找什麼呢?什麼東西掉了嗎?」
孟清淮那蒼白消瘦的指節頓了一頓,嗓音含混不清:「沉香……」
蘇韻聞言,從口袋裡摸出了那串沉香,遞給他:「在我這兒呢,還你。」
孟清淮愣愣地接過了她給他的手串,但他依然沒有停止動作,繼續在行李箱裡找了找,從裡面抽出來了一本書。
他有些用力地握緊了那本書,指甲泛紫,縱使害怕遭到拒絕,但他仍舊把那本書,遞給了蘇韻。
蘇韻一愣:「給我?」
孟清淮點頭,蒼白的嘴唇在發抖:「送你……」
蘇韻有些遲疑地從他手裡接過來那本書,隨手一翻,她一眼就看見了裡面夾著的鈔票,不待她動怒,孟清淮先一步開口解釋:「這裡面的錢……是我,我去幫別人幹活,掙的,不是爸爸媽媽的錢,你可以收下。」
蘇韻啪地一聲合上那本
書,想要塞還給他:「不要,你拿走,我不要你爸媽的錢,也不要你的錢。」
他匆匆忙忙起身往後退:「別還給我,小韻……你收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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