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在宋知念的母親正準備下樓的時候,旁邊突然伸出一隻腳半攔在了她的腳邊。
感知到落腳不對的宋母為了穩定身形立刻抓住了欄杆,但還是重重地摔在了樓梯上。
因為監控角度的問題,視頻之中看不清楚伸出腳的人的模樣。
但是那雙鞋子,卻和徐母今天穿的鞋子一模一樣。
「您只確定了拐角的樓道里沒有監控,但是正對著拐角的包廂卻有這一段監控,並且已經全部錄下來了走廊的這段錄像。」
視頻的最後,定格在徐承運匆匆忙忙去攙扶宋母的畫面上。
「我一直很奇怪一件事情。」
宋知念指著畫中的人說道:「徐先生當時是我們之中反應最快的人,幾乎就是在我母親摔倒的那一刻就已經衝上前去協助。」
甚至是在她和父親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徐承運就已經到了宋母的旁邊。
宋知念挑了挑眉,將目光盯在有些驚慌的徐承運身上,肯定道:
「你應該是早就知道了,你母親想要做的事情。」
徐承運沒有說話,只是雙手緊扣置於桌上,雙唇抿得緊緊的。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他像是認命了一般,看向宋知念:
「是。」
「我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但是我們的本意並不是想你的母親受傷,只是。」
他們只是想要在她們家面前展示他的擔當和能力,減緩兩家的退婚速度。
按照他們的計劃,那天本來應該只是宋家提出退婚的要求。
但是誰知道,宋家退婚的訴求這麼強烈,甚至當天就要完全確定下來。
本來應該在宋母摔倒之前就扶住她的徐承運,在那一刻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內心的黑暗。
既然她們家執意要退婚,那就應當讓她的家人也一起嘗一下,這般被羞辱,被漠視的痛苦。
「這些材料都已經交給律師了,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宋知念輕抿一口咖啡,道:
「有什麼疑問,你們到時候可以直接和律師說。」
或許是因為心境的原因,就連她面前的這杯咖啡的味道都有些寡淡。
宋知念將咖啡杯放下,準備起身離去。
「等等。」
但在此時,她的手腕卻被人抓住。
「放手。」
宋知念下意識地甩手呵斥道。
但徐承運的手卻緊緊地拉著她的手腕,他的力氣很大,令宋知念甩了幾次都無法甩開。
他抬頭看向居高臨下的她,臉上滿是猙獰。
「宋知念,你一點人情都不顧了嗎?」
因為逃婚的原因故意傷人,這個女方母親還是自己所在企業的夫人。
不論會不會失業,都已經足夠丟人了。
光是這麼想想,徐承運的臉色都難看了幾分。
「你說,要是我將你在婚約內出軌一個殘疾的消息告訴公司的人,他們會怎麼想你?」
他丟不起這個人,他再賭宋家也丟不起這麼個人。
「放開。」
宋知念冰冷的目光卻讓徐承運的膽子越發大。
那些被她忽視、被她漠視的妒火,那些她寧願選擇一個殘疾人都不願意選擇他的恨意,在此時熊熊燃起。
「你覺得,他們會不會說,宋家的女兒就是個水性楊花、風流成性的人?」
「你說,他們會不會覺得,你是個盪——」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隻手伸過來,抓住了徐承運的手臂,那人的力氣不大,指尖卻戳得他生疼,令徐承運不得不得鬆開對宋知念的桎梏。
宋知念微微晃神,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感到自己突然被一股大力拉開。
她剛想甩開身後的力道,卻感到那人突然收了力,單手護在她的腰間,維持她站立的平衡。
宋知念站穩,看向身後。
是傅瑾承。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因為店裡有其他遊客的原因,他的出現倒沒有引起徐家母子的注意。
他的手臂繃得死死的。
「我沒事。」宋知念小聲說,她安撫似的,拍了拍傅瑾承的肩膀,示意自己無事。
徐母撲上來,拉扯著傅瑾承的手臂,試圖讓他鬆開:「快鬆開我兒子。」
老婦人的力道不小,又是胡亂地拍打拉扯,令傅瑾承不由皺了皺眉。
只有徐承運看著傅瑾承,看向他身後的輪椅,眼中的驚疑越來越重:
「你是誰?」
第26章 憑什麼,是他呢?
「我認得你,你是傅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