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正在發呆呢,就看到旁邊一個陰影逐漸地靠近,倒是把傅祈安嚇了一跳。
陳醫生:……
他無語地望了眼謝醫生,眼裡帶著譴責。
剛剛他被謝醫生說得還以為傅家大的沒治好小的也有毛病了,結果到頭來人是在發呆。
腿腳坐得發麻的傅祈安被旁邊訕笑著的謝醫生拖走了,陳醫生揉著腰,敲了敲房門。
許久之後,門裡才傳來了輕柔的女聲:
「請進。」
房間裡面算不上是昏暗,白色的紗簾已經被層層拉起,遮光簾半遮半掩的,將昏黃的夕陽投落於房間之內。
陳醫生的目光落在床上,他的病人並沒有像之前一樣把自己整個人包裹在被子之中,病人的神色懨懨的,眼角的微紅和一旁的紙巾,彰顯著他方才失控的情緒。
但一切已經比陳醫生想像得好上許多了。
「我去端晚飯,你讓陳醫生給你看看。」
宋知念給傅瑾承掖了掖被子,正打算離開,卻發現自己被傅瑾承拉住了手腕。
「乖啦,先給醫生看看。」她拍拍他拉著不放的手,小聲道:「你要不看,我就生氣回家了。」
聽到宋知念的威脅,傅瑾承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鬆開了手。
傅宅的晚餐準備得異常豐盛,住家醫生們會在二樓的值班室里用餐,空空蕩蕩的一樓主餐桌只有傅祈安和顧書嶼,還有謝醫生。
傅祈安是一副被顧書嶼訓斥過的模樣,在顧書嶼面前吃飯都有些小心翼翼的。
只有謝醫生正在說最新的腦脊接口應用於截癱的實驗。
聽到了謝醫生的話中的內容,宋知念乾脆也拉開凳子聽了半天。
這一項技術還沒完成臨床概念驗證手術,謝醫生也只能說個大概。
宋知念和顧書嶼對視了一眼,也心知這個消息,只能先給作為家屬的他們一絲渺茫的希望。
管家將兩人的餐食都放到了推車上,先推到了樓上,宋知念見時間差不多,和幾人告了別,回到了樓上。
顧書嶼和傅祈安明天都要加班,他們用了餐都先回家,宋知念倒不用早起,便打算留到傅瑾承休息的時候再回家。
三樓的房門是半掩著的,宋知念拉開房門,空蕩的樓道里發出一聲吱嘎的響聲。
「我還正想給您電話呢。」
陳醫生坐在外間的沙發上,聽到聲音,他抬起頭,眯眯眼笑著:「他今天的狀態還可以,有些疲憊也是正常的,晚上讓他早些休息。」
「好的,」宋知念應道:「那晚上康復還要做嗎?」
傅瑾承每天有運動康復也有理療,晚上時間一般會安排理療。
「我和老謝說了,今天先不做。」
陳醫生搖搖頭,示意宋知念看向床邊的移動餐桌:「剛剛管家也把晚餐送來了,傅總用了餐就可以準備休息了。」
精神的疲憊同樣會影響到身體的疲憊。
陳醫生今天並不值班,他起身和宋知念道了別,關上了房門,將安靜的室內留給了他們兩人。
宋知念將移動的餐桌推到床邊,才發現傅瑾承眉目緊鎖,呼吸卻悠長平穩、雙手正合十的放在被單之上,一副睡著了的模樣。
難怪呢,她剛和陳醫生說話,他一點聲音都沒有。
宋知念笑笑,坐到了床邊,手枕靠在床上,趴著看著他。
也不知道是因為心靈的痛苦,還是因為身體的痛苦,他的眉眼在熟睡之中仍然未曾鬆開,薄唇緊抿著,像是在忍受著什麼。
宋知念將手搭在了他的眉間,順著太陽穴按著他的眼周,將他緊蹙的眉眼鬆開。
她的動作很輕,但依然吵醒了傅瑾承。
他還有些半夢半醒,眼瞼微闔著,像是有一層薄霧籠罩在他的眼中。
傅瑾承呢喃道:「念念……」
他想要去觸碰宋知念,但是今天的精神和身體受到的衝擊在這場短暫的睡眠之後完全侵蝕了他的身體。
傅瑾承的手動了動,身體輕顫,卻還是沒能抬起來。
「想要什麼?」
宋知念見傅瑾承的身體顫動了下,她下意識地輕聲問道:「想要吃飯?還是想要喝水?」
傅瑾承的上下唇都有些乾燥,他的手現在連吸管都搭不上,吃飯也只能喊護工像給幼童一樣來給他餵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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