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刀真鋒利。
輕輕一刮鬍茬就下來了。
她心想,這用來給她脫毛肯定也很好使。
蘇愉又刮過去,抬起眼睛跟他說:「哪裡買的?連結發我一個。」
賀璽掃她一眼:「幹嘛?」
蘇愉說:「脫毛啊。」
蘇愉抬起手臂展示給他看。
其實壓根沒什麼,賀璽也不懂這還要脫毛,他笑了聲:「窮講究啊。」
蘇愉不悅地輕瞪他一眼。
賀璽說:「這玩意家裡多的是,洗手台下有新的,你隨便拿。」
蘇愉繼續手上動作。
她也不知道自己動作輕了還是重了,總之賀璽沒反應,他怎麼弄他都沒大反應,蘇愉不確定地問:「可以了嗎?」
賀璽沒回答,只是說:「你摸下。」
蘇愉於是伸手,試探地在他下巴那裡摸了摸,她指腹柔軟,比賀璽的下巴要軟很多,於是能摸到還有一點點的小胡茬,但已經不明顯。
她眉頭皺起,覺得這樣的胡茬再刮下去就要流血了,她也不敢保證自己能把握好這個度。
賀璽就垂眼看她自己在那琢磨。
他都能猜到她現在在想什麼,也不說話,過了會兒故意逗她:「再試試不就知道了。」
再試試?
怎麼試?
蘇愉疑惑眨眨眼,想了下,踮起腳,在他下巴上落下一個軟軟的唇印。
她貼了下,嘴唇沒動。
然後又離開了點。
「幹什麼?」賀璽低聲問,「故意的?」
「沒。」蘇愉搖頭,輕輕笑著說,「不扎啦。」
賀璽盯著她的笑臉,沉著臉過來抓她,蘇愉像先預料了他行動,泥鰍一樣往旁邊一躲。
抓不著吧。
蘇愉笑。
賀璽靜靜看著她鬧,跟個小孩子似的,過了會兒見賀璽不動她也覺得沒意思,站定下來,朝他拱了拱鼻子。
就這下,賀璽長手一伸,把她撈到了懷裡。
「扎其它地方成,扎這可不成。」賀璽低頭盯著她,低聲說,「都紅了。」
嘴巴像一朵紅色盛開的花。
蘇愉頭皮隱隱發麻,她心裡一震就要躲開,但沒來得及,他重重的一個吻已經落了下來。
賀璽親得狠,手臂箍緊,存心要用那點胡茬扎她似的,沒肯松一點勁,直到在蘇愉已經在「嗚嗚」時才把她放開。
他伸手給她擦了下嘴角水漬,聲音嘶啞低沉——
「得這麼試。」
離開小院前,張姨請小夫妻吃飯。
張姨手藝很好,蘇愉小時候就經常在她這裡蹭飯吃,她的一道三鮮粉絲湯煲得最好,蘇愉小時候還經常央求外婆跟張姨學做,可不管怎樣都少了那個味道。
外婆都說步驟一樣,食材沒差,也不知道張姨還偷藏了什么小秘密。
今天的餐桌上就有這道菜。
蘇愉問起時,張姨忍不住笑,回答說:「哪有什麼秘密,看你說的,這我還藏著啊?」
每個人習慣到底不一樣,做出來的東西味道也就不一樣,再說,她做菜哪有什麼配方,都是看著來。
看著來。
蘇愉琢磨這幾個字,覺得裡面還是有很多學問。
全是幾十年來的經驗。
蘇愉自己盛了一碗,又給賀璽一碗,沖他眨眨眼示意:「你快嘗嘗。」
這裡面的雞蛋片是張姨自己攤的,火腿切得又薄又大片,吃起來挺有韌勁,另外加了點新鮮肉沫,提出來鮮味,最後出鍋再撒上胡椒,完事。
賀璽嘗了一口。
他向蘇愉點點頭,確實好吃。
「喜歡的話我也寫張配方給你們,回去自己試一下,看是不是這個味道。」
張姨還煎了糍粑,外酥里糯,滾了紅糖,撒了黃豆粉,擺在白色瓷盤裡,排排坐像幾個大胖娃娃。
「這糍粑也是過年時候自己打的。」
張姨說著,看向他們,笑著問:「家裡誰做飯?」
蘇愉剛夾了個糍粑,聽見張姨這麼問,她看了眼賀璽,有點不好意思又誠實回答:「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