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硯補刀:「六哥也有。」
麗美人才不管這些:「總之,你父皇是喜歡你的,這是好的開始。你今日好好溫習,爭取明日考教給你父皇留下好印象。」
又來。
趙硯內心哀嚎,然後小心翼翼的伸出貼了藥膏,纏了紗布的手給她看:「母妃,太醫說手受傷,不能寫字……」他又看向沉香。
沉香跟著道:「美人,七皇子手扭傷了,太醫說這幾日切不可用手過度,以免手傷加重。」
麗美人把瓷瓶還給趙硯,眉眼彎彎道:「那就不寫字。」
還不等趙硯鬆口氣,她話語一轉:「小七可以背書,把《三字經》和《千字文》好好背背,你父皇明日考教肯定會考這兩個的。」
趙硯陰暗爬行。
這夜,他直接背書至亥時。
手是沒事,嘴巴都快背脫皮了,嗓子也有些啞。
第二日寅時,是無論如何也起不來。回檔十次後才堪堪閉著眼爬起來。
待到了景福軒的門口,瞧見六皇子的步輦時,他還有些懵。揉揉眼睛問:「六哥怎麼來了?」
門口昏黑,昏黃的燈籠光照亮寸許。六皇子裹成個雪糰子歪在步輦里,也一副沒睡飽的可憐樣。懶聲道:「我昨日不是同你說要來接你一
起讀書嗎?「他是怕小七又被五哥纏上才如此提議的。
趙硯哦了一聲,搖搖晃晃的往步輦上爬,險些就摔下來。
沉香及時伸手拖住他,將人抱上了步輦。
六皇子挪開點位子,讓他挨著自己坐,但腦袋依舊歪在扶手上,打著哈切。
步輦動了起來。
趙硯疑惑問:「六哥怎麼也很困?」
六皇子昏昏欲睡,苦著臉道:「我昨夜背了半宿的書,困……」
平素懶怠就算了,今日父皇要考教,他是萬不敢敷衍的。
趙硯頓時有了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又問:「許嬪娘娘對六哥讀書也管得嚴嗎?」
六皇子搖頭:「母妃不太管我,但我外祖父送來的李嬤嬤,她可凶可凶了,每日都會督促我讀書。」
趙硯:「她凶你,你母妃也不管嗎?」
六皇子:「不管……」他母妃萬事不操心,巴不得有人替她管兒子。
他哼哼了兩下,漸漸就沒了聲,沒一會兒就打起了小呼嚕。
四下昏黑,步輦一晃一晃的。趙硯看著六皇子也打了哈切,然後乾脆挨著他睡了下去。不過片刻的功夫,兩個小糰子就睡做了一團。
四周寂靜,冬日連蟲鳴也無。
轎子走過御花園,碰上了二皇子的步輦。這次溫貴妃倒是不在,二皇子頭上還頂著紗布,也是昏昏欲睡。
兩架步輦一前一後,安靜的往上書房去。
抬轎子的小太監不禁感嘆:皇家貴胄也不容易,這個點尋常人家的孩子都在睡覺吧,宮裡的皇子們卻要早起讀書。
步輦很快便到了上書房外,太子依舊早早的來了,瞧著精神奕奕的。
三皇子和四皇子還有五皇子精神也不怎麼好,一看就是用功了。
步輦停下,小太監上前叫醒了二皇子。二皇子籠了籠身上厚實的披風,抱著手爐下地。
六皇子和趙硯也緊跟著從另一輛步輦下來,兩人都是小太監抱下來。趙硯才剛落地,身後的六皇子一個沒站穩,就撞在了他身上。兩人齊齊跌倒在地,滾做一團。
二皇子顯然是嚇怕了,生怕再被波及,瞌睡一下子醒了,幾乎是彈跳開的。
三皇子見他這反應,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二皇子瞪了他一眼,甩袖就走。
滾在地上的六皇子就著小太監的手,吭哧吭哧爬了起來。趙硯也手忙腳亂的站起來,太子上前兩步,扶了趙硯一把,笑問:「可摔疼了?」
趙硯搖頭:「衣服厚,不疼。」他聲音啞得厲害,一說話像小鴨子再叫。
三皇子徹底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趙硯鬱悶。
還是太子看了三皇子一眼,他才悻悻閉嘴。
幾人陸陸續續的往裡走,趙硯和六皇子背著書包,像兩隻小企鵝,一步三搖晃的到了座位上。
六皇子把書包往桌子上一放,趴下就開始睡覺。
趙硯伸手戳了戳他,六皇子動了一下,小腦袋微微揚起,嘟嘴道:「就睡一小會,父皇過來,你喊我呀。」說完,頭一歪,繼續睡。
趙硯抿唇,從書包里摸出課本讀了起來。
只是讀著讀著,小腦袋就忍不住小雞啄米。再看前面已經睡得昏天暗地的四哥,和旁邊打著小呼嚕的六哥,他頭一歪也徹底趴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