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總管直接將人抱到了木椅上,然後立刻又去請了太醫來看。
太醫看了後道:「陛下賜的玉容膏比太醫院開的藥好用,七皇子再多用幾次,手很快便能恢復如初了。」
趙硯驚恐:手快好了?
這怎麼能行!
那玉容膏是不能再用了。
直到確認無事,天佑帝才
揮手讓眾人退下。
片刻後,屋子裡之剩下父子兩個和在一旁伺候的馮總管。
趙硯有些坐立不安又有些好奇,偷偷瞟了天佑帝一眼,又一眼。
先前考教時,他高度緊張沒注意。現在細細回想起來,他每次回檔,便宜父皇的行事都會發生輕微的偏差。
這是之前從沒有發生的。
難道因為對方是天子,身附龍氣才與眾不同?
趙硯想著想著,思想又跑偏了。
便宜父皇怎麼總是擋著臉?
昨日是用屏風擋著,今日考教是用扇子擋著,現在又用書擋著。
他想起六皇子說的,父皇長得比馬高,比李嬤嬤兩個還壯……便宜父皇不會長得很醜,怕嚇哭小朋友吧?
他再次偷看,然後就和天佑帝看了個眼對眼。
小孩兒慌亂一瞬,立刻回檔,之後怎麼也不肯抬頭了。
天佑帝:這破小孩真是暴殄天物,就用這逆天的能力來幹這種小偷小摸!
他終於開口問:「小七前些日子落水了,身體可有不適?」
趙硯:現在才想起來問,是不是遲了?
他心裡排腹,面上只管搖頭。
天佑帝又問:「小七近日可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趙硯搖頭。
天佑帝不死心繼續試探,對面孩子只會點頭搖頭,再問就一臉緊張的低頭,雙手不安的揪住書包袋子。
顯得過於怯弱膽小。
待他再想問時,小孩子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
「餓了?」天佑帝看向偏殿裡的刻漏:「也快到早膳時辰,馮祿去準備些吃的給七皇子。」
興許小孩子面對可口的食物會放鬆警惕。
馮祿立刻去了,同時又讓柳翰林將其餘皇子們用早膳的時辰往後推了推。
偏殿裡重新恢復安靜。
趙硯坐在木椅上也不敢動,也不敢抬頭。
很快,桌椅擺上來的功夫,早膳也上來了。
點心和粥點一共十二道。
趙硯還從未見過這麼豐富的早膳,他一眼便瞧見了擺在自己面前的香蔥煎雞蛋。
趙硯嘴裡瘋狂的留著口水,內心叫囂:便宜老登這是在試探他吧?
是吧是吧是吧?
他實在抵不住香蔥煎蛋的誘惑,快速夾了一口,然後立刻回檔,再夾再回檔,再夾再回檔……
剛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的天佑帝,一眨眼茶沒了,再喝,再沒,再喝再沒……
連著喝了十次都沒喝到一口茶的天佑帝口乾舌燥,第十一次時把茶碗重重一擱。
茶碗應聲而碎,茶水蜿蜒流向趙硯這邊。
趙硯剛伸出去的筷子吧嗒一聲掉了:完了完了,便宜父皇這是察覺他不對勁?
要把他當茶杯捏死?
趙硯呆滯一秒,也想不出好的破局辦法,乾脆學著他五哥的絕招,突然放聲大哭!
淚腺好像天生就發達,片刻淚如雨下。
天佑帝鬱悶:第一次和小七正式見面就把人嚇哭了?
第11章 坑爹11天天佑帝:朕,齷齪之人?……
父子兩個第一次見面,就在趙硯驚天動地的哭聲中結束。
天佑帝被哭得頭疼,只得讓人將孩子送了回去。
這孩子怕他,用皇帝的身份壓根什麼也試探不出來。
他從偏殿出來就逕自出了上書房,坐上御攆後支著腦袋沉思。
馮總管偷瞄了好幾眼,見他始終眉頭緊鎖,試探著說:「陛下別惱,七皇子年紀還小,又是頭一次見您,害怕是情有可原……」
天佑帝閉了閉眼:是他失態了。
那口茶到底沒喝下去。
路過煙波亭時,他擺手示意御攆停下,然後讓人備了一整壺茶上了三樓。
茶水上了一壺又一壺,他俯瞰整個御花園,始終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