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給他雙手施針後,又用藥酒揉搓了一頓,才道:「陛下福澤萬民,奏摺雖要緊,也要注意身子啊!」
天佑帝嘴角抽動,只感覺每一根手指骨都在疼。
若只是正常的批閱奏摺,他何至於這麼慘。
他活動了一下手腕,不耐問:「朕臉上的傷何時能好?」
太醫也只敢瞟一眼他臉上,隨即跪下道:「臣無能,陛下摔得嚴重,又見了血,從結痂到淤青散盡起碼得十日。」
天佑帝擰眉:他已有兩日沒上朝、沒接見大臣了,這幾乎是在挑戰他的極限。
一想到以後因為第七子帶來的各種意外而打亂自己原本的計劃,就心煩意亂。
他揮手讓太醫下去,隨後招手朝馮總管:「去請國師來。」
馮總管看看外頭漆黑的天色遲疑:「現在?」
天佑帝肯定的點頭:「就現在,拿著朕的玉令,開宣德門,請國師即刻覲見。」
當讓國師看看那孩子命格可有發生變化,怎得如此克他。
馮總管見天佑帝語氣凝重,也不敢耽擱,接了玉令,匆匆走了。
半個時辰後,睡眼惺忪的玉真國師被請到了甘泉宮。
他朝天佑帝行了一禮:「陛下急詔微臣來……」他話還沒說完,一抬頭就瞧見天佑帝那張青紫的臉。
「陛下這是?」玉真國師的三分睡意頓時全無。
眼見天佑帝眉頭蹙起,玉真國師立刻閉嘴,轉而又繼續問:「陛下急詔微臣前來可是有事?」
天佑帝點頭,隨後淡聲問:「國師可還記得朕的第七子?」
玉真國師仔細回憶了一番:「陛下說的可是七皇子趙硯?」
天佑帝:「正是,那孩子出生時,國師曾言他魂魄不全,與帝王運到相剋。近日朕運道奇差,屢屢倒霉。朕想讓國師看看那孩子現在命格如何了。」
玉真國師懂了:陛下臉上的傷肯定和那孩子有關。
「現在?」
天佑帝沉吟:「明日吧,明日你再進宮,去上書房的路上等那孩子路過。」
然而,次日一早,趙硯就病了。
高燒不退,哭著說胡話。
沉香急得團團轉,紅著雙眼向麗美人請罪:「美人,都怪奴婢,奴婢昨夜不知怎的就睡著了,沒有看顧好七皇子。」她昨夜明明是要去瞧七皇子練字的,不知怎得就睡到隔壁廂房去了。
「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用?」麗美人雖惱恨,可也知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她催促道:「還不快去請太醫!」
小七前些日子落水才燒了一陣,現在發燒,別燒出個好歹來。
好在太醫很快過來了,開了藥,喝過藥之後,蓋著厚厚的棉被,睡了幾個時辰。把汗發出來後,燒漸漸退了下去。
趙硯醒來第一件事就是餓。
麗美人立刻讓沉香把早就溫著的粥端上來,吹了吹,才餵到小孩兒嘴邊。
趙硯一口吞掉。
麗美人又遞了一勺子過來,憂心道:「小七方才一直說胡話,可嚇死母妃了。」
趙硯咀嚼的動作慢了半拍,仔細回想自己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下一秒就聽麗美人繼續道:「還抱著母妃一直哭,喊著要回去,小七想回哪去?」
趙硯一口飯嗆在嗓子眼裡連連咳嗽,咳得整個面色都紅了。
麗美人也顧不得再問他,趕緊放下粥,給他餵水。
趙硯抱著被子頓頓頓就往嘴裡灌,水剛進嗓子眼。半夏就匆匆跑了進來,喊道:「
美人,美人,玉真法師來了。」
噗!
趙硯一口水又全噴了出來,嚇得麗美人一大跳。
麗美人用力拍了拍身上沁濕的衣衫,將他手裡的水杯拿了下來,才轉頭問半夏:「你說誰來了?」
半夏:「玉真法師!是玉真法師!陛下聽聞七皇子發燒說胡話,特意讓玉真法師來瞧了,人正往這邊過來呢。」
麗美人欣喜,趕緊收拾起趙硯,將他摁回了被子後,迅速起身去迎。
才到門口,玉真法師已經被沉香帶著過來了。
兩人互相見禮,趙硯扒著被子,瞧見門口露出的一截黑色袍角。
門口的人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也微微偏頭,朝他這邊看過來。
來人同樣的高眉薄唇,目光深沉又銳利。
趙硯打了個哆嗦,立刻回檔。
完全是鴕鳥心理。
然而,這人一而再再而三,堅定的出現在景福軒。
趙硯毫不氣餒,堅持繼續回檔。
當玉真國師第十一次回到天佑帝面前時,天佑帝長嘆了口氣道:「罷了,等夜裡那孩子睡著,國師再過去瞧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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