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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貴妃咬牙,知道這事不能再提了,但也打死不認錯,只是直挺挺的站著。

天佑帝看見她頭疼,朝她擺擺手:「罷了,冬獵在即,你出去吧,此事休要再提!」

貴妃行了一禮,一句話也沒說,咬牙往外走。

跪在地下的武嬤嬤連忙起身要跟上,衣擺卻被一隻小手拉住。

武嬤嬤回頭詢問的看向拉著她衣衫的趙硯。

趙硯奶聲問:「嬤嬤,身家性命是什麼?」

武嬤嬤噎了一下,連忙又看向天佑帝。

天佑帝知道這小傢伙護短,不懲治打人的趙嬤嬤,這孩子肯定會不斷回檔。於是道:「朕也不要你的什麼身家性命,你自去領二十個板子吧。」

「陛下!」溫貴妃不可置信:「武嬤嬤是臣妾身邊的老人,二十個板子如何使得?」

天佑帝不悅:「朕就是看在貴妃和溫國公的面子上才格外開恩,在宮裡,以下犯上,貴妃知道是什麼下場!」

溫貴妃急忙道:「臣妾可以用俸祿替武嬤嬤抵罪!」武嬤嬤是看著她長大的,她實在不忍心。

天佑帝正要駁回去,一旁的麗婕妤就小聲道:「陛下,其實臣妾也沒什麼大礙,不如就應了貴妃的請求,那俸祿就當給臣妾的補償了……」說完她戳了一下趙硯的背。

趙硯痛苦面具:他母妃要銀子,肯定又想給他買筆墨紙硯抄書。

他強忍著沒點頭,溫貴妃卻先發作了:「你這是在羞辱本宮?」

麗婕妤連連擺手:「臣妾真沒有這個意思。」她就是窮慣了,缺銀子而已。

但家世顯赫,從來不缺銀子的溫貴妃才不信她的鬼話。她堅持認為這是麗婕妤的挑釁,高高在上的溫貴妃受不得此等侮辱,很有骨氣的朝天佑帝道:「二十杖就二十杖,臣妾的銀子寧願給武嬤嬤買藥也不會便宜別人!」

一旁,剛有些慶幸的武嬤嬤,渾身的皮子一下子又緊了:其實,給麗婕妤銀子也不是不可以的。

就麗婕妤那榆木腦袋,興許沒想侮辱他們娘娘。

但這話,她可不敢說。

武嬤嬤跟著溫貴妃走出了王帳,溫貴妃氣惱道:「嬤嬤放心,就算你打得皮開肉綻,本宮砸銀子堆補藥也能把你補回去,決計不會便宜了那賤人。」

武嬤嬤面上不顯,心裡已經淚流滿面。

溫貴妃走了兩步突然停下步子問:「嬤嬤,你確定昨夜真沒碰到那賤人?」

武嬤嬤一下子就繃不住了:「娘娘,老奴如何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說著就要跪下。

溫貴妃一把托住她,撇撇嘴道:「嬤嬤不必如此,本宮也只是問問。」她只是疑惑麗婕妤的傷怎麼來的。

後宮之人全都知曉,許嬪同麗婕妤不和,多年來從未說過話。按道理,許嬪不可能會替麗婕妤遮掩。

王帳中,姜皇后也同樣的審視麗婕妤和許嬪。

她記得沒錯的話,這兩人和雲嬪都是同時入宮的。當年麗婕妤和許嬪交好,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鬧掰了。

這許嬪是個拎得清的,人也聰慧,只是容貌太過寡淡。

姜皇后朝許嬪笑了一下,剛要說話。許嬪就朝她和天佑帝行了一禮,淡聲道:「陛下,皇后娘娘,臣妾來得匆忙,還未用過早膳,就先告退了。」

姜皇后一句話堵在嗓子眼裡,只得閉了嘴。

天佑帝點頭:「下去吧,冬獵要開始了,去準備準備。」天佑帝又看向趙硯,最後朝麗婕妤道:「你看好小七,先不要讓他騎馬,他還小,危險。」

他實在不想剛進獵場又回到帳篷。

麗婕妤點頭,拉著趙硯和許嬪一起出了王帳。許嬪才不悅道:「連道謝都不會?」

麗婕妤捂著一邊臉沒好氣道:「你打的,我還得道謝?」

許嬪:「你該謝謝我打你,不然你今日能讓貴妃背鍋?」

麗婕妤被懟得啞口無言,胸口劇烈起伏:感情這人是讓自己謝謝她昨晚的重手!

許嬪說完,轉身就往太子帳篷去接自己兒子了。

麗婕妤在原地咬牙切齒:怎麼每次都說不過這女人,要是能回溯時光就好了。

她一低頭,就瞧見自己兒子一直盯著自己,立刻又把氣惱的神情收住,溫聲問:「小七和六皇子去騎馬了?」

趙硯點頭,轉移話題問:「母妃,你昨夜和許嬪娘娘打架了嗎?」

麗婕妤一把捂住他的小嘴:「哪有的事,小七萬不能在外頭這樣說,不然許嬪娘娘就不要我們一起住了,你也不能和六皇子一起玩了。」

「我知道的。」趙硯拉開她的手,繼續問:「方才我瞧見許嬪娘娘袖子裡面的手也受傷了。母妃,你和許嬪娘娘為什麼打架?許嬪娘娘也像雲嬪娘娘一樣討厭我們嗎?」

「沒有討厭。」麗婕妤面色羞窘,想了片刻打了個比方:「母妃和許嬪娘娘從前是好朋友,就像你和六皇子一樣好。但我們鬧彆扭了,就不理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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