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祿應是,剛要出去,天佑帝又補充了一句:「麗嬪那你安撫住,不許她跟來。」
麗嬪和雲嬪一個德行,再哭他頭都要炸了。
馮祿出去兩刻鐘後,又帶著趙硯出現在長極殿內。見天佑帝正在批閱奏摺,就小聲同趙硯道:「七皇子,陛下在忙,要不奴才
先找個地讓您坐著等?」
趙硯點頭,坐到天佑帝左斜方的木凳子上。木凳子硬邦邦的也沒個軟墊,趙硯等啊等,又等了足足半個時辰,御案前的天佑帝抬頭瞧他。
趙硯立刻乖寶寶坐好。
天佑帝溫聲問:「小七可知父皇喊你來做什麼?」
趙硯點頭:「知道,五哥輸了好多東西給兒臣……」
天佑帝把手上的摺子一合,沒好氣道:「倒是通透,說說吧,怎麼回事?」
趙硯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說了一遍,又道:「兒臣都同五哥說了,他非不聽!兒臣覺得這樣不好,就故意贏了五哥幾局……」
「你那是贏幾局?」天佑帝扶額:「你是贏了你五哥和雲嬪的身家性命!雲嬪方才哭到朕這裡來,說你騙你五哥賭博,讓朕嚴懲你……」
趙硯喊冤:「兒臣沒有騙五哥,是五哥逼兒臣賭的,小路子可以作證!」
天佑帝嗤笑:他總算明白這孩子如何讀書不行了,感情聰明都用在搜刮銀子上了。大年宮宴得了那麼多銀子還不夠,定是又用了回溯來搜刮小五。
小五這孩子雖欠揍,但小七也該好好教導。
「小路子是你的人,自然向著你說話。」天佑帝問他:「說說,什麼是五子棋?你五哥能那麼痴迷?」要是什麼不好的東西,定是不能在宮裡出現。
趙硯支支吾吾不肯說。
天佑帝見此,乾脆道:「你過來,同朕下兩局。」
趙硯為難:「還是不要了吧……」父皇能察覺他回檔,他哪裡是對手。
「讓你過來就過來!」天佑帝不耐,直接道:「你若贏了,朕手上這個扳指就是你的了。」說著他摘下右手拇指上那枚時常帶的玉扳指。
趙硯只看了一眼就挪開目光,表示不喜歡。
天佑帝無語:這孩子,究竟是聰明還是笨?明不明白帝皇隨身帶的玉扳指是什麼含義?
趙硯顯然不明白。
天佑帝很沒面子的又把扳指套回到拇指上,改口道:「你若贏了,朕許你一個要求。」
「真的!」趙硯這下雙眼發亮,邁著小短腿,噔噔噔走到他面前,伸出小手:「紙筆,我來同父皇說規則……」
天佑帝將桌案上的紙筆推到他面前,趙硯很認真講解了一遍規則,然後小先生似的看向天佑帝:「父皇明白了嗎?」
天佑帝有些好笑,提袖拿起紫檀架上的另一隻毛筆,在畫好的格子裡面先畫了個叉。
如此小兒的東西,究竟有什麼吸引小五的地方?
趙硯墊著腳,立刻跟著他畫了個圈。你來我往十幾次後,趙硯開始偷偷回檔。
天佑帝挑眉,再他悔棋後,轉了個空位繼續畫叉,兩個方向同時出現四個叉。
趙硯回檔十步,棋面又重新開始,他先把天佑帝的棋位占了。
天佑帝挑眉,不疾不徐繼續下,二十步後,三個方向又同時出現四個叉。
兔崽子,以為能回檔就治不了你了!
但顯然,天佑帝低估了趙硯執拗的脾氣。他能為了贏一直回檔回檔回檔……
也不是爭強好勝,就是想要帝王的那個『要求』。
趙硯贏不了,但只要他想,天佑帝也別想贏,只能一直被困在這局棋內。
他篤定,日理萬機的父皇沒他這麼閒,能一直和他玩這麼幼稚的東西。
果然,回檔到九十九次時,天佑帝眉眼裡已經染上煩躁,。只覺得紙面上密密麻麻的圈圈叉叉似是活了,像螞蟻一樣在挪動,令人難受。
他揉揉眉心,乾脆放水。
這次趙硯很容易就贏了,他握著筆,眉開眼笑的看向天佑帝,語氣裡帶了點小小的驕傲:「父皇,我贏了!」
「嗯,你贏了。」天佑帝無比心累,這小子再不贏,他就要瘋了。
他擱筆,看向趙硯:「說吧,想提什麼要求?」
趙硯烏黑的眼珠看著他,期待的問:「日日讀書有些累,我能讀五日休息兩日嗎?」
小孩子怎麼能沒有周末呢?
天佑帝冷笑:「你可知朕一月早朝最多休沐兩日?你五日就想休息兩日?」
趙硯眨巴著眼睛和他對視:「可是,父皇方才說贏了就許小七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