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負著姜家所有人的期望和父皇的厚望。
他自認為做得已經夠好,母后還是不滿意。
「你說什麼?」姜皇后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戳出這樣的話。
「荒唐!荒唐!」姜皇后氣得手抖:「你可知本宮和姜家為你付出了多少?真真是被人蠱惑得昏頭轉向!」
她來回走了幾步,一把抓起蘇葉手裡的鞭子,朝太子背後用力揮去:「你敢再說一遍!」
太子賭氣:「兒臣說,不當這個太子也罷!」
啪嗒!
又一鞭子甩了過去。
姜皇后邊打邊罵:「你個混帳東西!」
「不敬父母!」
「不顧家族!」
「不愛護你表妹名聲!」
「你不當太子,本宮只當沒你這個兒子!」
她每說一句,鞭子就用力落下來。鞭子一遍一遍抽在後背,血痕從雪白的衣襟處透出來……
無論如何疼,太子都咬牙一聲不吭。
他沒做過的事,打死也不認!
旁邊伺候的嬤嬤和蘇葉都有些看不過去,生怕打出個好歹來,連忙上前勸解。
姜皇后一把將蘇葉甩開,還要繼續打,正殿的門就開了。天佑帝大踏步而來,瞧見跪在地上,後背滲血的太子,臉一下子冷了下來。上前兩步將皇后手裡的鞭子奪了下來,然後吩咐馮祿:「還不快將太子扶回寢殿,小七,你讓
人去請太醫!」
趙硯和馮祿立刻上前,將太子扶了起來,帶了出去。
天佑帝朝左右看了眼,側後的宮人全都識趣的退了下去。待正殿之剩下帝後二人,天佑帝才前所未有的嚴肅道:「皇后,你這次太過了!」
姜皇后到現在還在渾身發抖,她頭一次和天佑帝嗆了聲:「如何過了?臣妾不過說了他幾句,他就說他不要當太子了!他不愛惜阿瑤的名聲,算計阿瑤毀掉婚事就罷了,如今盡然說出這種話!」
天佑帝擰眉:「那也是因為你一味偏袒阿瑤,沒有顧及太子的感受!他是你兒子,他如今大了,你該給他臉面!」他把鞭子折成兩節,肅聲道:「這鞭子小時候用用就罷了,今後不要再用!」
小時候太子也曾調皮,這鞭子還是天佑帝親手交到皇后手裡的。溫情脈脈同她道:「若是太子不聽話,你打他手板就是。」
姜皇后捂著胸口:「臣妾如何偏袒阿瑤了?他們二人青梅竹馬長大,不正是同臣妾和陛下一樣嗎?成親有何不好?他就要如此氣臣妾!」
天佑帝:「但兩個孩子都不願意,你何必一定要他們成親?」
姜皇后:「那且不說太子和阿瑤的事,七皇子呢,他那樣口無遮攔,蠱惑阿瑤,侮辱臣妾,陛下還叫他待在東宮?」
天佑帝一如既往的維護:「我們在說太子的事,你又扯小七做什麼?他喝醉了,小兒胡話,皇后何必放在心上!」
姜皇后不滿:「陛下,太子和阿瑤的婚事就是叫他攪黃了!他留在東宮,太子遲早連臣妾這個母后都認了!」
帝後二人成婚多年,頭一次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最後兩人不歡而散,姜皇后回了鳳棲宮。天佑帝看過太子的傷勢後,囑咐他道:「你且好好修養,對外,只說你偶感風寒。」
太子趴在床榻之上,神情落寞問:「父皇,母后這次是不是很生氣?」
天佑帝安撫他道:「你不必多想,這次是你母后的不是。」他說完,肅著臉起身朝趙硯道:「你隨朕出來一趟。」
「父皇!」太子著急:「您喊小七做什麼?是不是母后同您說了什麼?這事不是小七的錯!」
天佑帝見太子如此維護趙硯,心裡安慰。嘆了口氣道:「朕只是同他說幾句話。」
太子這才安心。
天佑帝將趙硯帶到前殿外,肅聲道:「你近日安生些,既然你太子哥哥的婚事已經沒了,就別再瞎折騰!再折騰下去,皇后就容不下你了。」
趙硯詫異:父皇都知道了?
他踢踢腳,小聲嘀咕:「兒臣就算什麼也不做,估計皇后娘娘也容不下兒臣了。」
天佑帝蹙眉:「別胡說,皇后只是氣頭上。」
趙硯撇嘴:他父皇還真是對皇后娘娘一往情深。
天佑帝見他愛答不理的,提高聲音道:「朕同你說話呢,聽進去了沒?今後再遇到什麼事別擅作主張,尤其是澤蘭居那種地方,是小孩該去的嗎?」
趙硯小聲嘀咕:「我不是怕阿瑤表姐出事,去安慰她嘛……」
天佑帝沒好氣道:「安慰她把自己喝醉了?」
趙硯:他沒喝,是阿瑤表姐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