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沒說完,四皇子突然又道:「罷了,你想戴就戴著吧。」
太子沉默:這個四弟,還是亦如從前難以捉摸,要麼不開口,要麼說話綿裡帶針。
兩人隔著幕離對視,四皇子又接著道:「燕大家,小七有沒有說過,你有些像一個人。」
太子無比淡定:「誰?」
「一個養了小七幾年的故人,可惜,他死了。」四皇子嘆了口氣:「若他沒死,當和你的年紀相仿。」
太子:「英年早逝,那真是可惜。」
四皇子挑眉:「你不問問那人是誰?」
太子搖頭,溫聲道:「四殿下既沒直說,燕某便不問。人死燈滅,那人應當也不想一直被記掛。」
「是嗎?」四皇子定定瞧著他,犀利的眸光似乎要穿透薄薄的幕離將他看透,語氣裡帶了些警告:「小七極重感情,單純容易相信人。他既相信你,燕大家就莫要辜負小七的信任。」
太子眯眼:「四皇子還是懷疑燕某?」
四皇子搖頭,語氣又變得和善:「不是,小七信你,我自然也是信你的,不然也不會陪你賞月。」
太子有些無語:貌似是他在陪著他賞月。
他目光落在四皇子的腿上,轉移話題:「燕某走南闖北,認識很多名醫,您的腿,我找人來看看?」
四皇子直接拒絕:「不必,我的腿有小七就好。」
察覺出他似
乎並不怎麼在意自己的腿,太子也不再說什麼,朝他行了一禮,走了。
遠處的戎護衛連忙快跑幾步走到四皇子身後,詢問:「殿下,我們現在回屋嗎?」
四皇子目光依舊落在遠處之人的背影上,開口問:「戎護衛,你覺得這燕大家背影像誰?」
「像誰?」戎護衛順著他目光看了那背影許久,直到那背影消失在月拱門處,也沒想到像誰。
四皇子低語:「像太子。」
「啊?」戎維護不可思議,努力想記憶力的太子。但他發現,時隔多年,太子在他的印象里早已經模糊。
他撓頭:「卑職沒瞧出來……」
「殿下,時間晚了,卑職還是推您回去休息吧?」
四皇子點頭,戎護衛趕緊把人推走。
木輪滾動,在冬夜發出沉悶的吱嘎聲,地上的輪痕猶如歲月的劃痕,很快便消失不見。
這一夜,四皇子破天荒夢見了兒時在上書房時的場景。那時的太子皎皎如月,身後永遠墜著一條小尾巴。
那人若沒死,此時也該如燕大家一般光風霽月,神峻骨秀。
天色一點點變亮,霞光透過雲層鋪灑下廬陽城的每一寸土地。
廬陽城西城一處空曠的大宅子被清理出來,用作火器庫。
幾日後,大批製作火器的工具、硝石、硫磺和木炭也被運了來。
官府張貼榜文,招募大量的百姓做工,一日三餐管飽,月銀也管夠。條件必須是廬陽本城人,有力氣,手腳麻利,且一個月內不能回家。
自從開始打戰,城中戒嚴,百姓生計就困難了。這個時候三餐管飽就足夠吸引人,更別提還有月銀。別說一個月,半年不回家他們都能接受。
時間越久,說明月銀越多。
七皇子親自坐鎮,他們還怕什麼。
當天報名的百姓就差點將登記點擠塌了,幸好林副將及時帶著兵卒趕到維持秩序。
趙硯的意思是,硝石和硫磺的提純以及木炭的研磨就讓這些百姓來,也好改善他們的生活。至於關鍵合成火藥的那步,就從軍中挑選一些可信得過的兵卒來。
秘方自然還是掌握在他自己手裡的。
火器場開始運作後,他日日天不亮就去監工。太子也日日一大早就起來,和他隨行。
四皇子也破天荒的日日跟著,車虎生怕他磕著碰著了,也日日隨行。
趙硯和太子在聊硝石的提純,四皇子就坐在輪椅上看著。
趙硯和太子在分析木炭的好壞,四皇子也在邊上看著。
趙硯和太子去觀看火藥的威力,四皇子依舊在旁邊看著。
他也不開口,就真是純粹看著。
跟來的車虎不明所以,壓低聲音道:「四殿下既懷疑這人,不如卑職去將他的幕離除去,看看他真面目。」=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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