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溝裡翻船了!
「箱子!」五皇子又開始撒潑大喊:「肯定是老六在箱子裡做了手腳,把箱子拿過來!」他要把箱子拆了,要徹徹底底再檢查一遍。
他向前跨了兩步,樂見其成的六皇子沒動作。趙硯先一步拉住他喝道:「五哥,你休要胡攪蠻纏!那箱子和簽子你都檢查過,文武百官也檢查過,沒有任何問題!你說箱子有問題,是說父皇在戲耍你,還是在戲耍文武百官?」
五皇子發熱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許多:是啊,如果箱子沒問題,他就是冒犯天威。是不是箱子真有問題,他就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揭了父皇的老底!
怎麼的,他都討不了好。
但,太子怎麼能是老六呢!
五皇子憤懣、不甘,一張圓潤敦實的臉都憋紅了。
趙硯再次高聲道:「天意如此,你就接受吧。」
這句話顯然是還給天佑帝的。
天佑帝氣得胸口發悶,但也無可奈何。
趙硯鬆開泄了氣的五皇子,面向龍座,彎腰拱手,以最洪亮暢快的聲音道:「父皇,結果已出,您下旨吧,封六哥為太子!」
他話落,許尚書和他身後一干人等跟著跪下,高聲請求:「請陛下下旨,封六皇子為太子!」
「請陛下下旨,封六皇子為太子!」
五皇子黨和支持趙硯的人,雖心有不甘,但此刻又無可奈何。
說不出任何一件反駁的事。
看著跪了一地的人和打頭逼他的小兒子,天佑帝焦躁憤慨:再想想,再想想一定有破解之法。
他索性往後一倒,一副犯病的模樣跌倒在龍座上。
「陛下!」
「父皇!」
馮祿驚呼,先衝上了御階。
文武百官也驚呼出聲,但也只敢著急,不敢上去。
五皇子和六皇子快跑幾步,在御階前停下。
趙硯直接衝到天佑帝身邊伸手就去把他的脈:氣血激盪,心緒龐雜不穩,確實不太好。
但也沒到昏迷的程度。
老登是預測失誤,裝的吧。
是現在扎醒他,逼他即刻下旨,還是讓他先緩一緩。
若是扎醒他,再強勢逼下去,恐怕老登真會氣的吐血。
罷了,左右群臣都在,只要他不回檔,父皇就絕跡抵賴不過去。
他連忙道:「快些把人抬回甘泉宮,先救治!」
許尚書等人急了:「定川王……」
趙硯邊跟著走還不忘回頭安撫他們:「許尚書放心,父皇是天子,一言九鼎,定會守諾的。待好了就會下旨冊封六哥,皇祖母在天上看著呢。」
許尚書等人稍稍放心。
裝暈的天佑帝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咬牙切齒:這坑爹的玩意,連他母后都搬出來了!
這是給他架了起來,就算『病』好,他都不好反口。
一群人浩浩蕩蕩把天佑帝抬回了甘泉宮。
趙硯知道,若他一直在,老登肯定不會醒。他把人送到後,就藉口去拿藥箱走了。
他一走,龍榻上的天佑帝就翻坐了起來,遣退了所有人,唯獨留下馮祿和姬洪。
姬洪跪在天佑帝面前,很快把抽籤的整個木箱拆開了。主格和暗格同時被打開,然後三人就瞧見主格裡面還剩下一支白簽,暗格裡面也只剩下一支紅簽。
他們原先總共準備了五支簽,暗格里三支紅簽,主格里兩支白簽。
依照剩下籤子的情況,三位殿下應該抽走了兩支紅簽,一支白簽。
那為什麼三位殿下拿到手裡的是兩支白簽和一支紅簽?
全程他們都看著,抽籤時臨時決定的。除去天佑帝,這三位根本沒有作弊的可能。
這就奇了怪了!
天佑帝百思不得其解,冷臉問馮祿:「你確定小七拿的是暗格里的紅簽?」
馮祿點頭:「確定!老奴絕跡不會弄錯。假使七殿下拿的是主格子裡的白簽,五皇子也拿了白簽的話,那盒子裡應該沒了白簽……」
但盒子裡洽洽還有一根白簽。
馮祿小心翼翼的猜測:「七殿下應該是一次性拿了兩根紅簽,然後在簽子要拿出來的瞬間,趁著奴才摁下機關,把另外一支紅簽丟到了主箱內。」
還跪著的姬洪不解:「那七殿下手裡應該也是紅簽才對!」但是所有人都瞧著,七殿下並沒有拿第二次的動作。
這就是這件事的詭異之處了:三紅兩白,變成三白兩紅。
而且是七殿下手裡那隻紅簽變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