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道:「父皇,還是我同白統領上去把人弄下來吧。」
天佑帝搖頭:「不必,小七警覺,你弄不下來他的,除非他自己願意下來。」
老五急了:「那怎麼行,您又不是不知道小七,他能發好久的酒瘋!」這大冬天的,沒得新婚夜把人凍病了。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屋頂上的田翎大聲道:「父皇,要不你們先回去吧,兒臣看著陛下就行。」
她一出聲,趙硯就強硬把她臉掰了回來,惱道:「阿翎,別說話,月亮快出來了!」
田翎只得同他繼續仰頭等著月亮出來。
天佑帝看了一會兒,最後才道:「讓禁衛軍把甘泉宮團團圍住,他若掉下來就接住。若是吹風染了風寒,明日就找太醫來瞧,你們幾個全散了,回去吧!」
只要試圖接近他,他就能一直回溯,乾脆讓他待在屋頂好了。
反正天總會亮,酒也總會醒。
他老人家折騰不動,不奉陪了。
白九點頭,把天佑帝的話吩咐了下去,禁衛軍很快就把甘泉宮的屋頂圍了。
天佑帝先轉身走了,一瘸一拐的太康王立刻也跟著走了。
西途郡王和燕祐互看一眼,也轉身往宮外去。
最後只剩下五皇子一人站在屋脊下干著急,最後還是白九提醒他:「敦親王殿下,您再不出宮,宮門就快落鎖了。」
五皇子最後看了趙硯和田翎一眼,一跺腳還是走了。
他匆匆出宮,慣常伺候他的小廝上前,壓低聲音問:「王爺,方才太上皇他們究竟去看什麼?」
五皇子隨口道:「看陛下,他喝了酒在撒酒瘋呢,現下跑到甘泉宮的屋頂看月亮去了。」
小廝驚訝:「洞房花燭看月亮?」
五皇子點頭,小廝又問:「太上皇他們如何知道陛下喝醉了?」
五皇子:「許是暗衛告知父皇的吧。」
小廝:「那暗衛又不可能告訴文武百官,方才奴才瞧著宴席上的文武百官好像也知曉,就您和西途郡王還有逍遙王不知道。」
五皇子更鬱悶了:他總覺得父皇他們有什麼事瞞著自己,神神秘秘的。
他上了馬車,車夫趕馬,馬車緩緩朝著五皇子府駛去。
等他一走,隱在暗處各府的家丁就出現了,眾人互看一眼,十分默契的往回走,把探聽到了八卦說給自家大人聽。
已經躺平的文武百官一聽,瞬間沒了興趣:洞房花燭,就給他們聽這個?
各府熄燈,就在文武百官準備睡下時,下一秒,他們又回到了皇宮的宮道上——他們怕被困在宴會上,匆匆往宮外趕的時候。
眾人驚愕:陛下和皇后娘娘不是在看月亮嗎?
難道一遍不夠,還想再來一遍?
眾人無語至極,又繼續往宮外趕,然後回到府上沒多久,時間又掐著點回溯了,他們又又又回到了宮道之上。
第五次再回到宮道上,文武百官已經腿軟乏力,實在走不動了。乾脆就在宮道邊上坐下了,反正都要被回溯,他們就不信了,陛下能回溯一整夜!
然而,越往後天越冷得出其,尤其是這種兩處通風的宮道,風一過,颳得人瑟瑟發抖。
周伯侯接連打了幾個噴嚏,心裡罵罵喋喋:陛下陪皇后娘娘看星星看月亮,卻讓他們反覆挨凍,這是什麼事啊。
第六次回溯,一列禁衛軍從遠處過來,放置了四個炭盆和一些熱飲在一旁。然後白九才朝文武百官道:「諸位大人,太上皇讓諸位保重身體,莫要著涼了。」
文武百官無奈嘆氣:太上皇也不容易,此刻應該也在甘泉宮屋檐下陪陛下看月亮吧。
站在甘泉宮屋下的太上皇已經命人搭了帳篷,起了爐子,支了桌子,又讓宮人去麗太后拿了『雀牌』過來,和幾個兒子打起來了牌。
五皇子、四皇子和燕祐不明所以:小七發酒瘋,不去把人弄下來,他們坐在這打牌是什麼意思?
太康王:自然是利用回溯出老千,把四哥、五哥的俸祿贏光。
沒辦法,他實在缺銀子治病。
被回溯的次數多了,總能找到最舒服姿態活下去。
第175章 天佑帝和老六合夥坑人跑得還真快,也……
宮人很快將麗太后的『雀牌』拿了來,天佑帝摩挲著手裡小小的、用木條雕刻,不同圖案的牌,溫聲詢問:「這是小七給麗妃刻的?」
沉香規矩點頭:「是,先前在靈泉郡,太后娘娘覺得無趣。陛下就畫了圖樣,特意找工匠雕刻的。」
近日這雀牌在宮中盛行,宮裡幾個太妃全聚集到了麗太后那,據說一玩就是一宿。
天佑帝實在好奇這東西到底有什麼魔力,和玉京賭坊內的擲篩子、葉子牌有何不同。
若不是好東西,就該禁了。
他把手上的牌放下,繼續道:「你同朕還有幾個王爺好好說說這東西如何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