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總是很難熬,不管是小六子還是莊婕妤,此時心裡都不平靜。
「怎麼回事,婕妤明明還未下手,水惜閣的叛徒到底是誰?」說話的是白果晃動的耳墜。
聽到耳墜的聲音,葉婉寧眉頭皺的更近了,不是莊婕妤,那又是誰呢?
這時候,水惜閣里的全部宮女被人帶到秋水苑外面的院子裡讓小六子辨認,莊婕妤的眼神一直追著小六子,她倒是要看看到底誰是那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要害她。
小六子一一辨認過後,最後指著水惜閣的粗使宮女青芽道:「是她,就是她,東西是她給奴才的。」
「青芽,娘娘一向待人不薄,你為什麼要背叛娘娘?」白果第一時間職責道。
「白果姐姐,奴婢沒有背叛娘娘,這不是你的吩咐嗎?」青芽看起來年歲不大,大大的眼睛裡滿是驚恐。
「還請娘娘替美人做主。」三月連忙跪地求葉婉寧主持公道。
「莊婕妤,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葉婉寧看向莊婕妤。
「娘娘,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也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說。」到了這時候莊婕妤還有什麼不明白,她被人算計了,還證據確鑿,也怪她自己大意,從未在意身邊被人安置的釘子,不曾想在這關鍵時間咬自己一口。
「莊婕妤,證據確鑿您還要狡辯嗎?就因為美人不願意應約您就要害她嗎?可美人不應約明明是因為在禁足啊!」三月紅著眼睛看向莊婕妤。
「皇后可審出來了?」誰都沒注意到霍明煜竟然來了,他一出聲,在場的人連忙跪地請安。
「都起來吧。」他語氣淡淡,眼神一直落在葉婉寧身上。
「陛下怎麼來了?」葉婉寧隨口問道。
「出了這樣的事,朕能不來嗎?」霍明煜聲音雖然平靜,但任誰都能聽出他語氣下的惱怒,是的,他是真的怒了。
之前後宮嬪妃的小打小鬧霍明煜並未放在心上,但這次涉及到下毒,他是真的生氣了,他生母就是中毒而亡的。
【現在生氣有個屁用,少抬點人進來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對於霍明煜的怒氣,葉婉寧是看不起的,這擺明了是他的鍋。
原本惱怒的霍明煜聽到她的吐槽覺得更生氣了,再開口時,語氣又冷了兩個度:「查的怎麼樣了?」
「差的差不多了。」葉
婉寧說著把剛才查出來的事轉述了一遍,他從小在宮裡長大,應該明白有些時候查出來的東西並不是真相,而不是對方想讓你看到的東西。說完她順水推舟的開口:「陛下覺得這件事怎麼處置比較好?」
「這兩人送去慎刑司,至於莊婕妤,貶為莊嬪,禁足一個月。」霍明煜語氣淡淡。
「陛下。」莊婕妤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霍明煜冷笑一聲,沒再看她,就算這次的事不是她指示的,如若她沒有那個心思,又怎麼會被人鑽了空子。
莊婕妤從霍明煜的神情中讀懂他的意思,一瞬間,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眼淚仿若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流。
葉婉寧的注意力卻跟著被帶走的兩人,慎刑司那地方,去了幾乎就沒命,這是她穿越過來第一次直面兩條人命的消失,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後宮嬪妃爭寵的手段。意識到這點,葉婉寧不由打了個寒顫,這不是她調侃的職場,這是真正的皇權時代,而她身邊的這個人,掌握著所有人的生死大權。
「娘娘。」春桃小聲的提醒她,葉婉寧慢慢回神過來,才發現霍明煜正盯著自己,她有些不解的開口:「陛下可是還有其他吩咐?」
「皇后是對朕的處置不滿意?」霍明煜早就發現了她的異常。
「臣妾不敢。」葉婉寧福身。
霍明煜不由冷笑一聲,是不敢,而不是沒有,他湊近葉婉寧耳邊冷聲道:「皇后,不是只有戰場上的爭鬥才有死亡,這京城裡,兵不血刃的方式多了去。」
葉婉寧的身子有些發抖,她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按捺住自己的情緒:「是,臣妾明白了。」
霍明煜很快離開,莊婕妤,哦不,現在的莊嬪很快冷靜道:「娘娘,嬪妾先告退。」
這時候,太醫開的藥終於熬好,三月連忙去給李美人餵藥,葉婉寧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好好照顧你家美人。」
「是,娘娘。」三月語氣里滿是感激。
「走吧,回宮。」葉婉寧對春桃道。
離開之前她掃了一眼床上的李美人,就見垂下來的窗幔語氣歡快:「好耶,這下莊嬪該消停了。」
葉婉寧的腳步一頓,所以這事真的是李美人自導自演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