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軟乎乎地將一雙藕臂撐在桌上,歪頭撒乖耍柔道:「你常進宮,可知楚陽被關在哪裡?」
「慈元殿。」
影兒微微歪頭思索,突地抽吸一口,掩唇道:「那不就是在福寧殿邊兒上?聖上看她看的這般緊?」
翟離從容倒茶,微微吹涼才遞給影兒,隨後才徐徐道:「慈元殿住的是辛漪顏,楚陽和她住在一起。你無需顧慮聖上,因為聖上沒想殺她,只是楚陽最近動作太多了,聖上怕她惹出禍事來,故而關她,讓她冷靜冷靜,等她成了親,歇了她為載清籌謀的心思再放她回府。若是沒有放她走的意味,聖上也不可能讓她和辛漪顏住在一起。」
「辛漪顏?」
翟離笑看她,和顏悅色道:「辛漪顏與楚陽的關係,你是知道的。加之她是聖上最在乎的人,沒有之一。聖上將楚陽放在辛漪顏的宮殿裡,你還擔心什麼?況也沒有幾天了,楚陽出嫁後便可離宮。」
影兒緩緩喝茶,一雙杏眸開闔幾許,也不知是不是茶汽薰染的,真是水靈靈惹人難熬,她雙眼轉個彎,將視線落在翟離的下頜之上,摻著疑惑道:「可是,她的郡主府,沒有人了呀。誰伺候呢?」
翟離拿起珠串揉過兩顆,真沒想到有了小心思的影兒會這般可愛,這般喜人。都學會欲擒故縱了,聲東擊西了。
他毫不遮掩自己的滿意與饜足,心間劃著名騷動,暖聲道:「楚陽的身份加上她的作為,你說聖上會不會疑她?不殺她不代表不拔了她的羽翼,青松衛將人殺了個乾淨,待楚陽成婚之後,聖上再賞賜她滿府侍婢便是,況且,你怎知道她會回郡主府,而不是載府?」
影兒擱下茶,細細一想,也無話可說,半晌才道:「那聖上當真,不會動楚陽?」
翟離笑答:「你覺得聖上會願意背負違抗先帝聖旨的指責,還是願意被扣上殘害手足的帽子?他是聖上,不會不顧萬世留名。若你是他,你會為了泄憤而冒這麼大的代價嗎?」
影兒長長舒出一口氣,這番話她無力反駁,是她忽略了,趙琛是帝王,總是要顧慮後世的。
她看著翟離的雙眸,那眸中是滿滿的溫情,竟似從前的模樣,影兒將一顆心半提半放,她掩飾著自己的猜忌,起身緩緩挪至翟離身側,單手扶上他的肩,將自己送進他懷裡。
翟離心下又升了溫,好似沃土一般,蘊了萬千養分,小心呵護她這朵嬌花。他輕輕攏住她,歡喜的有些發顫,軟了音調道:「影兒,還想知道什麼?」
影兒坐在他懷裡,帶著些俏皮地晃了晃雙腿,拿拳輕輕揉他的肩,糥道:「載清是不是在騙楚陽?」
翟離一樂,「你覺得我會知道?」
「你知道,你什麼都知道,你不許誆我,快如實說來。」
翟離無奈,仔細體味她的嬌軟,緩緩回她:「載清為官,楚陽能給他鋪路,他為何棄她?他們之前好成那樣,眾人皆知,若載清騙她,那且不說載清那張人臉還要不要,便是聖上與百官都不會饒他。他除了對楚陽好之外,別無選擇,況且楚陽的條件,他還挑什麼?」
影兒眼眉一彎,拿著嗓子道:「可是,他把柔瀾養在外宅了呀。」
翟離面不改色地托起她的發,停了幾吸,藏起賞玩,故作猶豫回她:「柔瀾肚子裡有個孩子,影兒知道嗎?」
他托起影兒的下頜,輕輕摩挲,看她的目光中充滿迷糊與震驚,他親她幾次,強忍衝動,壓嗓道:「御史中丞是官妓所的常客,他總不能把柔瀾領到他的宅院裡去吧。」
影兒迷迷糊糊眨眼,半晌之後,恍然大悟道:「柔瀾的孩子是御史中丞的?他讓載清幫他藏著人?」
翟離笑答:「影兒越發聰明了,御史中丞的內人是何脾性,影兒該是知道的,載清是他心腹,讓他幫著藏人自然妥帖,與載清而言也算捏著中丞的把柄,所以當初他才那般不顧禮制,執意娶了柔瀾。」
影兒驚得說不出話,心道這官場當真是臥虎藏龍,這般損招都能想得出,她不由得
蹙眉隱帶責怪地睨了一眼翟離。
翟離被她逗得發笑,憋著道:「怎的還生我的氣了?可是覺得我也不是東西?」
影兒真想大聲答是,又顧忌來去的,終是自己泄了氣,她關心的一是楚陽的命,二是載清對她是否真心。
聽翟離這一番話,她是暫且落了心下來,且不說翟離會不會騙她,就這一番話,影兒是當真一個錯兒都挑不出。
她轉轉眸子,慢慢悠悠說:「那載嫣,可怎麼辦呢?還有墨玉,她方才,」
影兒忙抬手捂嘴,暗罵自己無腦,一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翟離,只見他唇邊勾著笑,似是不以為意,還從容填茶捻串,給了她一個寵溺的眼神才道:「影兒知道這座山上藏了多少人嗎?七十七個,墨玉何時來的,何時走的,我的人全知道,只是看在你的面上放她一條生路,看她躲不躲得過聖上的人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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