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羽涅突然這麼質問，她頓時弱了下來，抿唇說：「我，我就是不小心的。」
秦羽涅嗤笑一聲，語氣帶著嘲諷道：「你覺得這個解釋我會相信？那麼大一張報紙，怎麼就獨獨不小心劃了我的？你連個像樣的理由都說不出來，我懷疑是你做的，應該也無可厚非吧？」
面對秦羽涅的質問，她嚅動了一下嘴唇，試圖辯解：「我只是……」
然而，秦羽涅並沒有給她機會繼續說下去，而是打斷了她的話：「還是說，你不見棺材不掉淚，非要我把證據扔你臉上，你才承認是你做的？既然我找你，肯定是手裡有所依仗，不然你以為我單純就是來詐你的話？」
她見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被秦羽涅識破，索性也不再偽裝，露出憤怒的神色，大聲吼道：「是，是我做的又怎麼樣？我從你奶奶那知道了你的事，你明明跟我一樣爹不疼娘不愛，還剋死了養父母，憑什麼你一個活人能在地府擺攤？憑什麼你什麼都沒有，卻能跟鬼差做朋友？七爺八爺被你哄騙，連孟婆都跟你要好，憑什麼！」
「你一天賣盒飯就能掙幾千冥幣，一個代送就一萬，我呢，我爸是賭徒，為了賭他甚至把我送給老男人還他的賭債！我媽直接不要我！連我死了，甚至都沒個人想起我給我燒紙，明明你也什麼都沒有，為什麼你還能過的這麼自在！」
她歇斯底里地喊道，聲音帶著哭腔和不甘。
「所以我嫉妒你，嫉妒你在逆境裡也能過的這麼好，也嫉妒你奶奶，她都死了，你還要花錢給她買投胎位。」
面對她的質問，秦羽涅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她緩緩開口說道：「這些都不是你散布謠言毀我得理由，更何況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經歷過呢？」
她原本情緒正崩潰，突然聽到秦羽涅的話，腦袋有一瞬間遲鈍，不解的問道：「你什麼意思？」
秦羽涅抬起頭來看她，「我說，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經歷過那些呢？」
「我也有過拼命想要爭取，卻落得什麼都沒有的時候，我也有死了，家人對我不管不問，連給我收屍都沒有的時候。」
秦羽涅無奈的說：「但是那又怎麼樣呢？人活著，總要向前看啊。」
她有些愣住，下意識說：「你明明活著，怎麼可能……」
秦羽涅看她一眼說道：「你身上黑霧很濃，你生前應該也報復回去了，既然這樣，那為什麼要困住自己呢？」
「是，他想把我送給老男人抵債，那時候我才知道，他並不是意外闖到我們家的，而是我爸給了他鑰匙，把我送給他了。所以我逃了，但是沒逃掉，所以失手傷了人，雖然被判了刑，但是因為是過失傷人，所以給我減刑了，再加上我在裡面表現很好，我提前出獄了。我去找我媽，她說她沒有一個坐過牢的女兒，我又去找我爸，他對我的出現只有害怕，避之不及，可是明明一切罪魁禍首是他啊！！」
「他越害怕我，我越是要在他面前出現。終於，他崩潰了，把我推下了樓梯。」
「我飄在空中，看著他被逮捕，被判刑，你知道嗎？我還去看他了，看他在裡面過的不好，我就開心了，哈哈哈哈……」
她笑著笑著血淚就不知覺流了下來，嘴裡喃喃道：「既然不愛我，又為什麼要生下我呢？所以我恨他們，也討厭你。」
「你明明身世也一樣悽慘，卻活出了自我，真的很討厭。你讓我怎麼不討厭你，不嫉妒你呢。」
第111章 那樣太便宜你了
秦羽涅聽完之後，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眼中滿是不解說道：「只是因為你嫉妒我，就要毀了我？你這是什麼心態，難道只有我像你一樣活著，你才開心？」
聽到秦羽涅的質問，她眼底閃過一絲迷茫，「我也不知道，可能也是羨慕吧，羨慕你哪怕過得並不好，依舊在努力擁抱每一天，而我卻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像只陰溝里的老鼠，又噁心又可惡。」
接著，她陷入了回憶之中，繼續說道：「你奶奶以前也會跟我說她有個孫女兒怎麼怎麼可愛，但是父母死的早，連唯一的奶奶也死了，只留下你一個人，她經常擔心你過的不好，被人欺負，後來有個據說是你們同村的下來，碰上了跟她說，你被有錢人家接回去了，她還挺高興的，覺得你有人疼了。但是有一次她趁著中元節回去看你，卻發現你過的並不好，她回來又開始擔心了，也許正是這種同病相憐的感覺，讓我對你既好奇又覺得可憐。」
「直到上次你來找你奶奶，我看到你，才知道你不僅在地府賣盒飯，還跟七爺八爺走的很近。」
「你可能不知道，後來我還專門去看過你，也是那時候心中的惡意瘋狂滋生，為什麼呢……為什麼你都那麼慘了，還那麼努力生活？看著他們圍著你，我真的非常嫉妒你。你就是長的比我好看點，做的飯比我好吃點，我甚至想如果我奪走你最重要的人，你會不會就變得跟我一樣了。」
秦羽涅聽著她的話，面露厭惡，「你真的是瘋了。」
她之前還以為她就是單純嫉妒她掙的多，眼紅了。
沒想到她竟然抱著這樣的想法。
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
「是啊，我早就瘋了，從他們那樣對我時候，我就已經瘋了！」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癲狂的情緒，仿佛要將內心深處的痛苦和憤怒一股腦兒地釋放出來。